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这一次不少人赌上的是自己的全部家当,本想乘此时机大赚一笔,没想到被骗了,群情激奋之下,齐齐赶到绾青丝要求退货退款。
望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声,冯子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难道是秘方有问题?
可是,从乔弈绯买到秘方,到自己出手抢夺,中间时间很短,她根本没有做手脚的可能,况且,出坊的时候,自己还亲自查看过,的确是上上品九彩丹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更要命的是,他把九彩丹青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还有好几批货在发给客户的路上,工坊里也昼夜不停,望着愤怒汹涌的人群,冯子唐眼前一阵恍惚,不对,一定是乔弈绯做了手脚。
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她。
冯子唐的眼神透出一股瘆人的寒意,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稍安勿躁,你们和我绾青丝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我是什么人?你们是知道的,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此事,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行。”圆脸布商断然拒绝,“我到处借钱才筹齐货款,现在你给我这样的货,我怎么卖得出去?你必须赔。”
“对,必须赔。”有人高呼,“你用假的九彩丹青,按照真的价格卖给我们,把我们当猴耍,当我们好欺负吗?”
冯子唐当初接单子接到有多手软,现在就有多头大,他耳边一直嗡嗡作响,绾青丝闹成这样,生意根本没法做。
眼见场面越来越失控,他心急如焚,让小厮找了个椅子,站在椅子上,嘶喊道:“大家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我们借的印子钱,每天都要损失利息,怎么算?”有人不满地高喊道。
冯子唐经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焦头烂额的局面,气急交加,“你们总要给我时间调查吧?”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这一定是你的缓兵之计。”圆脸布商满脸怒火,这次他借了两万两银子买了九彩丹青,本想赚一笔,现在连本钱都回不来,人家也催着他要债,简直是度日如年,如果冯子唐不赔,他就只能去跳河了。
“你发给我们的货有问题,我们自然是找你了。”
“你说得轻巧,我们被你骗了,日子都没法过了。”
“对啊,你跑了怎么办?我们哪里找你?”
……
到处都是围着他讨要说法的愤怒布商,冯子唐浑身都湿透了,无奈之下,高喊道:“我姑姑是恩国公夫人,我绝对不会跑的。”
“是不是仗着有权贵撑腰,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欺压我们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一听冯子唐这么说,那些誓要讨还公道的布商更加愤怒了,冯子唐有权有势,还这样欺骗他们,简直罪大恶极。
冯子唐被挤来挤去,欲哭无泪,“我答应你们,两天,两天,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不行,最多一天。”圆脸布商满脸义愤,“我们就在你绾青丝等着,一日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不走。”
“好!”冯子唐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咬牙答应,“我现在马上去查。”
冯子唐没心思寻欢作乐了,心乱如麻,作坊里请的都是老工匠,工序不会有错,所以,一定是秘方出了问题。
他要立刻到福瑞祥把乔弈绯那个祸害找出来,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冯子唐骑上马,在大街上一路狂奔,撞翻了不少小摊小贩的摊子,顾不得人家在后面大吼大叫,心里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要马上找到乔弈绯兴师问罪。
很快就快到福瑞祥了,不过,这里是达官贵人府邸众多,冯子唐不敢横冲直撞,不得不慢了下来。
“哟,这不是冯公子嘛,幸会幸会。”路边忽然传来乔弈绯熟悉的声音。
冯子唐立即一勒马缰,就看到罪魁祸首站在路边,身穿玫红色刺绣长裙,外罩一条白色薄烟缠臂纱,亭亭玉立,光芒四射,她的身后是一家茶水铺,倒是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喝茶?
冯子唐见到乔弈绯的时候,怒火到达顶点,劈头盖脸就道:“说,你在九彩丹青的秘方里做了什么手脚?”
乔弈绯很是意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别装了。”冯子唐气急败坏,“九彩丹青一见水就褪色,你敢说不是你动了手脚?”
乔弈绯轻笑,“你这话就莫名其妙了,秘方我刚从张家买来没多久,就被你强行夺走了,我想做什么手脚也没时间啊,再说,我对染织工艺一窍不通,就算想做手脚,也不知从何下手啊?”
冯子唐一愣,虽然乔弈绯说得有道理,但他总觉得不对劲,一定是她干的。
乔弈绯藏住眼中的讥诮,很好心道:“听你的意思,九彩丹青遇水就会褪色,可我听说真正的九彩丹青哪怕是十年也不会褪色,莫不是你家染织的工坊第一次染织九彩丹青,手艺不精,火候掌握得不好,所以出了问题?”
“不可能,一定是你。”冯子唐恶狠狠地瞪着乔弈绯,几乎是用吼的声音,“你说不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都不知道。”乔弈绯依然在笑,自己跳坑了能怪谁?“冯子唐,你数次仗势欺人,巧取豪夺,我本着做生意以和为贵,从未和你计较,如今你自己染织的九彩丹青出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