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宁羽然心中莫名点燃了一股期翼,这么说,是她自己的原因了?想起五个月前晟说过的那句,他最讨厌算计。
她心里暗沉了沉,唇角却勾出一抹如画的淡笑。
如果他想看最纯真的她,她可以做到的俨!
如今的她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心高气傲,只想引起他注意的女孩,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想要硬挤进他心中的女人,如今的她已经在他无数次冷漠的眸光中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这样的男人,值得太多女人去爱,虽然六年生活,他们不算亲近,但是最起码,她还是有些了解他的稔。
他想有个家,一个很简单的生活而已。
想了想,她开口道:“如果……,我改呢?晟,如果我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呢?”
什么?北宫晟转头看向她,黑夜中,她莹白的小脸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透着期待的眼更是沁出几分清澈,不同于往日一贯维持的高雅,卸去一切浮华的她看着很是温婉,亦如一块晶莹的璞玉,淡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顿了顿,他深邃的黑眸慢慢半阖,慢慢瞟了眼她的肚子,冷淡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只是我的意思,跟她无关!”
他想跟宁羽然谈谈了,但是在王府里不管是他找宁羽然也好,还是宣见宁羽然也罢,只怕让雪儿看到都会心里难受,所以今天宁语霜要找宁羽然来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没有拒绝。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背过雪儿跟她谈谈。
毕竟曾经生活过六年,还给他孕育过孩子,虽然他知道是宁羽然欺骗他在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走到休妻的那一步……,宁羽然的后半辈子,全部都被他毁了。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娶了一个女人,要了她,还有了孩子,那便是一生的责任,尽管他不喜欢她。
一句冰冷的话将宁羽然的心从头淋了个彻底,微微攥紧拳心,秋瞳中不自觉的就沁出了热泪,心更是痛的每一下起伏都是一种酸楚。
“你……是打算休我了?哪怕……”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从昨天他开诚布公的休掉安灵瑶跟惜娟,她就隐隐感觉到他动了这种心思,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为了那个女人吗?她心中冷笑,还说负了自己跟那个女人无关!那跟谁有关呢!
北宫晟又扫了眼她的肚子,周身的冷冽散去一些,黑眸幽幽深邃的不见底,他没有吭声,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气氛凝滞下来,她很安静,或者说,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多么高傲,多么阴狠,在他面前,她始终只是个爱他的女人罢了。
在这个时候,她更多还是愿意去做自己,她会温顺,会乖巧。
马车的轴轮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顿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如果……,我愿意跟她和平相处呢?我不去给她找麻烦,晟,我嫁给你,这辈子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心将我逼到绝境?”
她哭了,很伤心,但是始终没有等来一双安慰的能为她拭去泪花的手。
北宫晟黑瞳慢扫了她一眼,慢慢道:“羽然,我知你本性不坏,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给了一个女人,你若非要跟着我,也只是苦了你一辈子罢了。”
话说的如此明白,她终于相信,他心底已经坚定了休妻的想法。
这让她心底弥漫出如毒蛇般的不甘,幽幽吐着蛇信子。“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你不是心只给了那个女人吗!为什么纳兰芮雪一出现,你就能为了她休掉别人!”
尖烈的声音让北宫晟刚软下来的神经再次浮上一层冷霜,对于宁羽然执着的寸寸紧逼,亵渎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终究是厌烦大于愧疚。
冷淡了口吻,他冰寒道:“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什么!宁羽然止住了抽泣,抬眸惊愕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置信。
北宫晟冷冷的看着她,口气如淬寒的刀子。“你看到的那个跟纳兰芮雪相像的女人,是她的娘,也是我的娘,我们自幼订婚,我找她十八年,你的欺骗让我以为她死了,而如今,我终于找到她了!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他的话到最后带着几分警告的寒意,如一波.波海浪将宁羽然袭倒在沙滩上,再任由流沙将她掩埋。
对于宁羽然欺骗他,让他错失雪儿六年,如今酿成大祸的事,他无法不介意。
宁羽然怔怔的看着他,终于知晓了为什么他会在画了那幅画,自己多嘴的那一刻,冷了整个人。
所以说……,他的心底曾经是纳兰芮雪,现在是纳兰芮雪,以后还是纳兰芮雪?
苦笑浮上唇角,最后化为不甘心的冷毅。“即便!是为了她跟宁氏为敌?”
与宁氏为敌?北宫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自主冷笑一瞬,幽幽别开的脸带除了几分弑杀的阴晦。“如果有一天,本王不抄宁氏满门,只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她心中咯噔一跳,被他的一句抄满门惊吓原地。
北宫晟抬起车帘看了下远处夜色下雄威的摄政王府,慢慢道:“也只为还你一个替本王孕育过孩子的恩罢了。”
恩?如果先前是惊吓,现在就是震惊了,宁羽然怔大秋瞳不置信的看着又回归到冰冷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