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外·驻军大营·史进大帐】
史进自从险些遭了暗算之后,当夜在帐里翻來覆去,怎地也睡不安稳,到了后半夜,索ing披衣坐了起來,踱步到了大帐外,看到天际一片漆黑,沒有一颗新光坠在上面,史进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有一种难以安适的感觉,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暗流再蓄积着力量,在朝着他的方向汹涌而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过來,被那营盘站岗的军士拦住,正七嘴八舌在交涉什么。
着很快引起了史进的注意,史进慢慢地踱步过去,那开始互相推搡的趋势立刻就此打住,一起拜了史进。
“怎么回事。”
那站岗的军士先禀告道:“这厮擅闯军营,小的拦他,为此争执。”
史进转脸看向那两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喽啰,还沒开口相问,这两个喽啰就带着一脸的着急相开口了道:“大帅,求您做主啊。”
史进看着两个喽啰这么连哭带喊地跪倒在自己的脚下,便问道:“别急慢慢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是哪个营的。”
那两个喽啰说道:“我们是王英的部下,我家主子在郓城县里被祝彪给绑了,现在生死未卜,还请大帅做主,救救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不在营里,怎地跑到郓城县里去了。”史进眉头一蹙,祝彪是自己亲手招进來的,如今在郓城县里正处理这战争的善后事宜,怎地却和王英为难,史进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从头到尾给我说明白。”
那两个喽啰早就知道史进要问个究竟,当下便讲宋江先去让他们说都照本宣科地说了出來道:“不瞒大帅,我家主子偷偷带着小的们溜进了郓城县,去逛窑子,却不想半道上被祝彪寻见,就被扣押进了一处院里,小的们跑得快,才沒被抓住。”
“你看清了,是扣押进去,而不是请去吃酒。”史进再问一次。
“小的亲眼所见,祝彪带着人用刀逼着俺家主子走的,进了一间院子,只听得惨叫,就再沒出來过。”那喽啰说道:“还望大帅救一救。”
史进心道:“祝彪归降之后,一向很好,不曾见过有逆反之心,为何他偏偏要和王英过不去,莫非是发现他违令出营,所以带我将这厮绑起來,等天明再押回山上來问罪不成。”想到这里,史进心里有了些底,便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两先回去,我这就差人往城里去走一遭,让祝彪來说明情况。”说罢,史进立刻招來了一个营里的传令军士,要他立刻骑马飞奔进城,找祝彪來给个交代。
那传令军士前脚去了,王英的那两个小斯当即便告退出來,脚下不停,就悄悄回到宋江的营帐里來。
而此时的宋江正坐在大帐中眉头紧锁,脸上浮现着一股惨淡的yin冷,像是永远吹不开的yin云,而花荣此时却被反剪着双手坐在一把交椅上,身后左右多了两个带刀的侍卫。
宋江顾不上再与花荣秋后算账,当下转过头來看着那两个进來的喽啰,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大哥神机妙算,一切都在大哥的意料之中。”那两个喽啰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己也落下个花荣一般的下场。
“好,按计划行动。”宋江淡淡地说罢。
【郓城县外·驻军大营·晁盖大帐】
“天王,天王……”
“谁,,。”晁盖听得有人唤他,突然从梦中惊醒过來,猛地坐起身來,一把短刀已经紧紧握在了手中。
“天王是我。”那站在晁盖床边约莫有两三步距离的小厮说道:“天王,山上出大事了。”
“什么,。”晁盖一看是自己的亲信,刚刚放松了jing惕,就被这一个“出大事”惹得又提心吊胆起來,一双虎眼徒然瞠大:“出什么大事了,。”
那亲信见天王清醒了大半,当下便稍微测过些身來,说道:“山上有人策反,阮氏兄弟派了快马前來,就在门外候着。”
“快让他进來。”晁天王听得这策反二字,心中徒然一抖,这几月來,自从宋江带着一伙人马上了山,着山寨就不像往ri那般安稳了,宋江在暗地里做什么晁盖虽然不知道,但是宋江想要一步步架空他在山寨的地位,这一点晁盖是心知肚明,只奈何晁盖看在往昔的面子上,也因为自己手下的力量不足,又沒有充分的证据在手里,所以才对宋江一味放纵不管,但眼下出了这事,让晁盖第一个便想到了宋江,当下一面叫那人进來,一面赶紧披衣穿鞋下了地來。
那小斯身着一身黑衣,明显因为长时间的奔走,连气息都沒有喘匀,当下见了晁盖赶紧跪倒了说道:“天王,宋万、郑天寿反了,从金沙滩、鸭嘴滩二处小寨带兵三千,一直打到上山來,阮氏三兄弟连同吕方、郭盛一同将他二人制服。”
“宋万、郑天寿着两个逆贼,现在两人何在。”晁盖怒火中烧,双拳握得嘎嘣儿响。
“在火并中被吕方、郭盛杀了。”那报信的喽啰说道:“阮头领叫我前來禀告天王,望天王多加小心。”
晁盖霍地站起身來,在地上踱步,满面愁云,问道:“山寨现在情况如何。”
“山寨因为火并死了不少兄弟,山前的两个上山关口被烧毁了,阮教头担心有人同时对天王下手,所以让小的悄悄下山,在小的离开时,山寨里还有小股势力沒有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