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虞挽歌的话,冯莺的抓着冯夫人的手一紧,而这一幕正被虞挽歌瞧在眼里。
虞挽歌的心头一沉,这冯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提及找大夫,她隐约觉得她有些紧张呢?
目光落在那双灰暗的眸子上,虞挽歌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奈何此刻冯莺失明,一双眸子灰暗无光,木木的盯着前方,除了几分惶恐和不安,便是一片死气沉沉罗。
冯夫人带着些乞求的目光看向冯大人,冯大人拍了拍冯夫人的手对虞挽歌道:“如此便麻烦于夫人了。得”
虞挽歌点点头,看向小盛子,小盛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冯大人和冯夫人不要太过担心,三小姐吉人天相,想必不会有事的。”虞挽歌开口劝道。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见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冯莺身上,虞挽歌便在冯莺的屋子里打量了起来。
冯莺和冯夫人住的庭院十分简单,屋子里的摆设更是可以称得上朴素,一座简单的梳妆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珠钗,堂堂三小姐的房间里未见奢华的金银器皿,更没有什么绫罗绸缎,足以证明是冯莺确确实实是不受宠的。
只是见着此刻眼前冯大人宽心安慰冯夫人的样子,虞挽歌又觉得有些可笑,人啊,也许就是这么一种复杂的动物。
赵姨娘一直站在一旁,见着冯大人对冯夫人的关切,眼中划过一抹嫉妒,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虞挽歌巧妙的捕捉到了。
看着赵姨娘转眼就恢复正常的神色,虞挽歌也不得不赞一声赵姨娘真是一幅好演技,倒是比寻常的妇人要高明上许多。
一旁的冯宏眼中带着几分关切,不过分却也不冷淡,让人看起来恰到好处。
虞挽歌没有再妄图从这对母子身上看出些什么,继而将目光落在冯莺的梳妆台上,拿起一只被折断的花簪,细细查看起来。
这只淡粉色的花簪已经被折断,从断的切口来看是因为用力过猛而生生折断的。
将这粉色的花簪放回梳妆台上,手指划过梳妆台上的几道划痕,继而转头看向冯莺,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莺似乎没有察觉这边的动静,灰暗的眼眸中听见冯夫人和冯大人的对话,时常流下两串泪珠,看起来,没了往日的傲气和刚烈,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更是让人觉得心疼。
这时,这府中的庶女冯燕,也就是前日那粉色罗裙的少女开口道:“爹,三妹的婚事眼看着就要到了,若是三妹这眼睛不能及时医治好,这可如何是好。”
虞挽歌扫过一眼冯燕,心中冷笑着,怕是她心中巴不得冯莺永远都好不了,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取而代之吧。
没有理会这一家人的暗涌,虞挽歌只觉得事情越发的复杂,不由得感到几丝烦闷,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
清亮的风吹过,窗外的几株野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不少,带着一股怡然的舒缓。
可虞挽歌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窗框上零星的几块泥土之上,抬起手指将这细微的泥土捻在手里,目光顺着窗外看去。
窗子外是一片不大的花圃,栽种着几株算不得贵重的野花,杂草已经长的很高,却并没有悉心修剪,反倒是这般错落有致的穿插着,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而栽种这些花草下的泥土同这窗框上的正是一种,想来是有人从窗子进入,鞋底沾上了些泥土,掉落在窗框之上。
虞挽歌看着冯大人开口道:“冯大人,我先出去走走,看看我那小厮怎么还未回来。”
此刻的冯大人哪里有时间在意虞挽歌的去留,点点头,便没有多言。
虞挽歌转身离开,可反倒是一直安静的冯莺在虞挽歌走出的瞬间,将灰暗的眸子落在了自己房门的方向,直到听见珠帘落下的声音,灰暗的眸子才缓缓转动了一下。
走到床下,扒开有些混乱的杂草,虞挽歌清晰的瞧见这花泥之上有着一层淡淡的脚印,看脚印的大小,似乎是一名男子的鞋印。
如此说来,想必是有人来过。
招来这院子里的一名仆人,虞挽歌轻声开口道:“三小姐的屋子一般是几日打扫一次。”
“回这位夫人,三小姐的屋子一般都是两三日打扫一次。”
虞挽歌点了
点头:“这两日可有打扫过?”
仆人想了想道:“前日白天曾打扫过一次。”
虞挽歌挥挥手,让她退下了,如此说来,来人大概就是这两日的事,只是到底是有人暗中对冯莺下了毒手,还是说有人前来找冯莺,同她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小盛子匆匆赶了回来,身后带着一位大夫,对着虞挽歌点了点头。
虞挽歌将大夫打量了一番,一身素色长衫,背着一只药箱,身后跟着一名药童,看起来并无太多的稀奇之处。
虞挽歌随着几人再次进到房间内,这大夫应该是从猎人里找来的人,虞挽歌站在一旁对冯大人开口道:“冯大人,此人乃是我家老爷的旧识,虽然比不得宫中的太医,不过一身医术却也是了得的,不若就请他为三小姐再诊治一番。”
冯大人起身强挤出一抹笑意,对着前来的大夫开口道:“那就有劳这位神医了,神医若是能够医治好小女的眼疾,在下一定感激不尽,必以重金酬谢。”
“大人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是我等的本职,在下自当尽力医治小姐。”
话落,大夫放下身上的药箱,坐在了冯莺面前,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