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探了探,竟是发起了热。
虞挽歌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拿着布巾起身从轿子上走了出去。
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倒是没有完全结冰。
虞挽歌走向河边,挽起袖子,蹲下身子,投洗着手中的布巾。
黑衣斗笠的男子聚在不远处,一面守护者轿子,警惕四周,一面尽快的休息着。
一面前去探听消息的黑衣人从远处回来,对着一人道:“已经确定他们没有追上上来,似乎是在追击的途中有人在暗中相助,阻挠了他们的计划。”
为首之人沉默了片刻道:“可是宗族内的人得到了消息前来相助?”
“少主禁止将此次行踪回报宗族之内,属下不敢违反,而且观其功法,也可以确定并非我宗内之人,他们的身形手法倒像是南昭的人,只是暂时还摸不清是哪一路。”
虞挽歌眸色微动,是谁会帮着她们离开?
在南昭,还有谁会出手帮她?
陷入思虑中,虞挽歌起身回到了轿中,用清冽的河水,帮北棠妖降了降温。
北棠妖依旧昏昏欲睡,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看着北棠妖半点没有反应,虞挽歌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晃了晃北棠妖的手臂。
“醒醒。”
“北棠妖!”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虞挽歌极快的掀开轿帘道:“马上出发,你们主子昏过去了,找个村子停下。”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主子的时间都是掐算好的,若是在宫外耽搁太久,宫中怕是要瞒不住了。”
虞挽歌微微蹙眉:“先停在一座城池,你们留下两人寻个大夫,来照顾他,其余人送我回去。”
苍镰犹豫了片刻,这才点头。
其实他本不必理会虞挽歌离宫这么久,到底会不会被北燕帝发觉,只是跟在北棠妖身边这么久,他却明白面前这个女人的重要。
就在这时,北棠妖虚弱的睁开眼睛,一手紧紧的攥着虞挽歌道:“要是我醒来见不到你,你就别想我醒来。”
“你!”
拿开紧攥着自己的手,虞挽歌气的不轻。
扫过男人紧闭的眸子冷声道:“直接回宫。”
一路到达皇宫后,虞挽歌想让人将北棠妖松回妖瞳殿,苍镰却坚定道:“主子醒来一定要见到挽妃娘娘才行。”
话落,也不等虞挽歌点头,直接命人将北棠妖丢在了虞挽歌的床上。
随后在心里默道,少主,奴才只能帮你到这了。
见着虞挽歌回来,小盛子赶忙跟了上来。
“这几日可有什么情况?”虞挽歌一面帮北棠妖重新清
理伤口,一面让人去御医院开上两副退热的方子。
“对于宫中的势力倒好,汪直虽有怀疑,却因为九殿下在前朝的牵制,而焦头烂额,一时间顾不过来。”小盛子在一旁帮衬着。
“江不寿呢?”虞挽歌帮北棠妖掖好被角。
“已经回来了,这几日正在朝中牵制汪直,几乎快要把汪直的头上气出青烟了。”小盛子有些幸灾乐祸。
虞挽歌心下了然,北燕帝年纪愈来愈大,天下也越发的动荡不安,所以难免就对星象推演,天机一脉等更为轻信,利用这一点,足以让汪直节节败退。
“这几日你还要辛苦一下,让人将挽月宫给我把的牢牢的,不要让人窥见了里面的动静。”
虞挽歌嘱咐着。
小盛子点头应下,而后关上房门离开。
给北棠妖喂下汤药后,虞挽歌便拄着下巴坐在床前,脑中始终在算计着如何对付汪直。
小盛子曾说周旺和远妃的伎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却不知她每一次动手都要盘算许久,对每一种可能都做出打算,又岂是远妃之流临时起意而能媲美?
-------
-虎雍关-
北燕军营之中,一顶顶帐篷迎风而立,即便是深夜,依然有不少将士在辛勤的操练。
北棠海蹲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手中转动着一片柳叶,清冽的月光洒在男人的脸上,勾勒出愈发成熟冷硬的棱角,一双黑眸,也是越发的壮阔与深邃,像是一片幽静的海域。
“北棠海!我不服,我们再来打一场!”一身红衣的女子跑了过来,手中执着一根挂着七彩璎珞的皮鞭,粉嫩的小脸被冻的通红。
北棠海见着她追来,也不理会,起身便离开。
一身火红的女子看着他看也不看自己,眼眶有些发红,站在原地喊道:“北棠海,你站住!”
北棠海并未理会她,依旧迈开步子向前走。
女子追了上去:“北棠海,我..”
“上次你已经输了,再比也是一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北棠海蹙着眉道,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面前的女子身上。
因为风霜的洗礼,北棠海的皮肤黑了一些,边塞的风,凛冽的能轻易激起人的斗志,比起帝都处的温软,更显得粗犷和凌厉,就如同这里的男儿,更多了几分铁骨和信念。
因着男子的注视,蝶舞微微红了脸,也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得知她被贬至虎雍关,她舍弃帝都温软的生活,一路追随他至此,可他却始终未曾将他放在心上。
“回帝都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北棠海的话出,自己却愣住了,不自觉的想起临走时,虞挽歌对他所说的话。
心中微痛,大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