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手将想要将他推开,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北棠妖,松开。”虞挽歌狠狠咬着他的唇瓣,而后避开道。
北棠妖的气息有些弱,轻道:“挽挽,别闹。”
虞挽歌眼眶发酸,轻道:“放开我,我知道你受伤了。”
北棠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揽着他,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虞挽歌无论怎样挣脱,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最后张嘴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
任由鲜血在嘴里蔓延开来,北棠妖却依旧一动不动,紧扣的双手更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虞挽歌挣脱不开,眼眶一红,竟是流下两行清泪。
北棠妖慌了神,轻叹一声,抬手抹去她的泪珠:“都由你,好不好?”
虞挽歌没有说话,扶着北棠妖坐起,一点点帮他褪去衣衫。
轻声道:“娘子,为夫好疼啊..”
虞挽歌看着北棠妖腰间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涌起水雾。
北棠妖单手将她摁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握住七星宝剑的手却已经抬不起来了:“娘子不要哭了,为夫一点也不疼..”
虞挽歌靠在男人怀中沉默着,温热的胸膛温暖而踏实,清冽的香气夹杂着浓浓的腥气却让人沉醉。
虞挽歌想要起身为他包扎伤口,北棠妖再次开口:“别动,让我抱一会。”
犹豫了一会,她终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头,没有动作。
她知晓他受伤必然不轻,郝连城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她也摸不清深浅。
再者,他平日里若是受伤不重,定是会嚷着让她包扎,可此次,却躲着不让她看,必然是受伤匪浅。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虞挽歌抬起头,身旁的男子已经昏睡过去,平日里均匀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紊乱。
轻轻起身,从一旁的匣子里找到些药瓶,将油灯移的更近了些,开始着手处理伤口。
七星宝剑剑身,有七处倒刺,牵连七处血槽,没入人体内,轻者勾连的皮开肉绽,重者肠穿肚烂。
仔细看去,伤口有些狰狞,拳头大小的窟窿处血流不止,皮开肉绽,不知要多久才能愈合。
小心的洒上伤药,见着男子好看的眉头再次紧紧蹙起,虞挽歌的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些,而后仔细缠好棉布,包扎起来。
等到包扎好后,看着北棠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不由得想起他阻止郝连城将七星宝剑抽出时的模样,忍不住动容。
“疯子!”
将那只修长的大手放在手心,微微失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他的手掌。
白皙修长,指尖有些薄茧,掌纹简单干净,缝隙里的血迹却怎么擦也擦不去,若非手指长了些,倒是容易让人当做是女子的手掌。
手掌上也被挑破了不少皮肉,掌心处已经难以入目,捧着他的手掌,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下。
泪水滴落掌心,一阵阵痛,北棠妖缓缓睁开眼,瞧见女子眼上挂着泪珠,只觉得心都要碎了,随后轻抬起手指在虞挽歌胸口捏了一下。
虞挽歌抬头傻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脸颊上的泪水还未滚落下去。
“还是娘子的大..”北棠妖费力的勾起一抹浅笑。
虞挽歌耳根滚烫,闷声道:“流氓!”
北棠妖斜倚在一边,静静的
看着女子的动作,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
处理好伤口,倒上伤药,虞挽歌包扎的极快,随后便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北棠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揽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脸颊。
没多久,北棠妖再次昏睡过去,虞挽歌也在他的怀里浅浅的昏睡过去。
沉默了一会,虞挽歌轻声道:“北棠妖,值得么?”
你以命相博,却只为了给他们一个难堪,你不计代价,却只为了一个所谓的礼物。
北棠妖的手揽的更紧了一些,轻道:“你笑一个就值得。”
虞挽歌果然莞尔一笑,靠在男子怀中闭上眼轻问:“烽火戏诸候么?”
北棠妖在女子额上落下一吻:“你说戏猪猴咱们就戏猪猴,你说戏猪狗那咱们就戏猪狗。”
“嚣张无比的来了,还以为你是来大展神威,结果却被人追的像狗一样落荒而逃逃,真是不知你图个什么?”
即便明知他不过是想为自己出上一口气,却还是如是道。
“今年先送你他一颗***包的脑袋做礼物,再等几年,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咱们女儿当球踢。”北棠妖幽幽开口。
虞挽歌轻笑:“口气倒是不小。”
“不信么?拧不下他的,到时把我的拧下来给你玩就是了。”
“我要的,我自会拿到,欠了你的我可偿还不起。”
北棠妖也不辩驳,欠还是不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虞挽歌也不再说话,至少这一刻,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是真心。
郝连城,我怎样也想不到,几年前,我深爱的你灭我满门,几年后,另一个男人只为了让你丢尽脸面,换我舒心,不惜以性命相搏。
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惊梦。
天色亮起的时候,轿子停在了一处郊外,想来最终还是甩开了南昭的杀手。
她不知道这是哪,不过,她想,大概那些黑衣斗篷的男子也需要休息。
虞挽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