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肖镇来找童山,二人正说话间,童峰与醉游僧慧本大师走了进来。
“大师何时到的?”
“刚到,神龟寨的弟子一路相送,早来了半日。”
肖镇看一眼童峰:“那我们用过早点就直接上山吧,我也挂念大师兄的病情。”
“是。”
童山去安排早点,童峰寻个借口离开,来到可竹的房间。
“慧本大师来了,我们用过早点就上山。”
“何时能回来?”
“我明日晌午之前就回来。”
可竹点点头:“我等你。”
童峰转身要离开,却被可竹抓住了手:“你一定回来是不是?”
注视着可竹,童峰心酸不已,初见时那顾盼含笑、不解愁滋味的丽人已没了踪影,此刻只剩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童峰搂她入怀:“可竹,我若负你与qín_shòu何异?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回来。”
四人用罢早饭,骑上快马,一个多时辰已来到华山脚下。
匆匆将马匹寄放到山下据点处,四人一路直奔落雁峰。临近晌午,落雁峰“齐云宫”已在望。
“三师兄回来了!”
“看,三师叔、六师兄也回来了!”
几个巡值的师弟看到他们惊喜不已,纷纷跑上前来迎接。
一番寒暄之后,童峰来到正厅叩见师傅吴泰龙,见师傅面色尚好,正在与“唐门圣手”唐海交谈,二师叔张威一旁作陪。
童峰一一见礼,将君山之行大略地讲了一遍。
吴泰龙掌门点头,在童峰搀扶下起身,与随后走进来的慧本大师见礼;童山与肖镇也过来见礼。
其后,童峰退出正厅,走不多远迎面碰上了大师兄薛正、二师兄韩文松。
“大师兄、二师兄。”
“三师弟回来了。”薛正是个身材消瘦的高个男子,老远看见童峰就笑起来,“怎么样,师傅安排的事办妥了?”
“原来三师弟又是去给师傅办事了。”韩文松冷冰冰地说。
“二师弟,是你我做得不够好,师傅才会总让三师弟去帮他老人家办事的,错在你我啊,你不可这样说话。”
童峰连忙一揖:“大师兄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去给师傅跑腿而已,还是两位师兄在山上帮师傅料理事务、督导师弟练功,最是为师傅分忧。”
“哪里及三师弟啊,出门一趟请来了两位武林神医,此次师傅病情好转,还不多亏师弟?”
童峰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师傅病情好转,不是你我之福、我们华山派之福吗?”薛正微笑着对童峰说,“等师傅病情好一些,我让楚莲准备些珍贵的补药,给他老人家好好补一补。到时还需要三师弟过过目,哪些补药更合适。”
童峰未曾听过“楚莲”的名字,有些疑惑。
“是我们未来的大师嫂,‘信远镖局’的大小姐。”
“信远镖局”在西安城里还算不上一流的镖局,但对于现在困顿的华山弟子来说,能娶到信远镖局的大小姐倒也是挺好的。
“原来如此,恭喜大师兄。”童峰打心眼里替大师兄高兴,这样将来师弟们下山后,应该都能得到大师兄的帮衬了。
薛正哈哈一笑:“休要听你二师兄乱说,楚小姐是对为兄有些情意,但为兄身为咱们华山派大弟子,自知需严从师命,前日与师傅禀报此事,师傅虽同意,但似也踌躇;而且师傅病情未稳,为兄怎会在此时考虑这事?自然,日后我们都下了山,如果三师弟有需要‘信远镖局’帮忙的事尽管开口,若想在镖局里谋个差事倒也非难事,我说上句话即可。”
“多谢大师兄。”
又说了几句,薛正与韩文松离开。
童山从回廊拐弯处走过来:“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窝囊。”
童峰皱皱眉:“胡说什么,二师兄就是口不饶人,有什么必要计较。”
“我是说我们的那位大师兄啊,你就听不出他句句挑拨吗?也不知原来的大师兄跑哪里去了。”
“别计较这些,师兄弟间以和为贵。”
童山撇撇嘴:“我们华山弟子混成什么样子了,娶个二流镖局的大小姐能得意成那样。哎,大哥知道‘成远镖局’吗?”
“西安城内排第一位的成远镖局吗?”
童山点点头:“信远镖局几乎就是靠接受成远镖局转包的镖案来存活。至于成远镖局——”童山拍拍大哥的肩膀,“只是你未来岳丈的产业之一罢了,比成悦楼的地位略高。”
童峰挥开弟弟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你这样逞口舌之能和两位师兄有什么区别,若我知道你在师兄弟面前胡言乱语,就让你在练功室跪上一天一夜!”
“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
童山怏怏地答应着,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问童峰:“考虑得怎么样了?可竹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住口!”童峰红了脸,严厉地瞪着他,“不用再问了,我说过我不会那样做!”
童山也急了:“你真要我去给你收尸吗?别整日就想着那些仁义道德好不好!命都要保不住了,你还——”
“这是我的事。就算我死了,也不用你去收尸!”说完童峰气愤地走了。
童山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说:“好,你做君子,那我做小人!哼,刘大管家都能做出来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出来。”
……
童峰忙忙碌碌一天,直到晚饭后才又去看望师傅。此时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