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醒来后,已过了巳时三刻。
看着眼前景物,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是哪?
她记得昨晚明明还在营帐内,怎会突然到这里?
她现在所在之处是在山洞中,岩石的夹缝中透着几点亮光,地方不大,除了石床外,旁边一侧是溪溪水流。
想不起来,她便试着叫了两声。
没人!
心中瞬间警惕起来,她开始寻找出口。
找了一圈下来,竟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到底是何人将她带到了这里?
记忆停留在白十景身负重伤的那一刻,她皱起秀气的眉,实在不愿相信是他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正在她想的出神之际,右侧石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接着,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薛棠有些紧张,她面上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是谁?”
看着径直朝自己走近之人,她慢慢的退后了一步。
男子未说话,脚步不停的走到女子身旁。
不知怎的,薛棠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水果清香扑面。
男子身形像极了某人。
“侯爷,你这样有意思吗?”
薛棠盯着面前之人,语气不太好。
枉她忧心了那么久,这人就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白十景被发现,有些无奈的取下脸上的面具,伸出手:“我过来接夫人回去。”
薛棠看了一眼男子的手,并未理会,而是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虽然此刻她有很多话要问,比如晋南情况如何?其他人还好吗?他……怎样?
但这人既装受伤,还不顾意愿将自己送走,藏在这黑漆漆的山洞中。
要是他不管自己,岂不是就得在这里待一辈子?
想想她都觉得心酸。
白十景早知她会是这个反应,就上前主动拉过她:“出去再跟你解释。”
薛棠不情愿的抽回了手,将手缩回了衣袖中。
见女子这般,白十景有些好笑,他故意激她:“你就不想知道柳姑娘她们情况如何?”
“不想!”
“我呢?”
“更不想!”
“那晋南战事的结果呢?”
“敌军攻进来呢?”薛棠微讶。
白十景挑了挑眉:“是呀,不仅攻进来了,还……”
他刻意停顿一下,等着女子问话。
“还怎么呢?”
“还带了数万军队,以及虫蛊人。”
薛棠之前在渭靖边关,见过将领出征负伤回来的场景,所以她更关心结果:“他们如何?”
白十景勾了勾唇:“吾军险胜!”
闻言,薛棠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接了男子的话茬。
还真是……
他每次都是这般,总能猜测别人心中所想,然后用激将法。
薛棠翻了一个白眼:“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走?”
“某人都将我囚在了这里,我不得配合一下!”
白十景一笑:“那谢过夫人了,不过他们都在等着你,有话还是出去说吧!”
薛棠站在原地未动。
男子只好上前抱起她,往出口走去。
“你快放开我!”
薛棠此刻一点也不配合,揪着男子的衣领就咬。
白十景任她咬着,还心情甚好的问道:“夫人这么急?”
话外音太过明显,薛棠耳尖一红,讪讪的停下了动作。
男子抱着她一路开了好几道石门,仔细瞧,还有阵法在其中。
薛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藏法,估计没人能找到她。
此时,她还真只能依靠他出去。
白十景不想让她多思,不然等待会儿出去,这人还是不理自己。
就慢慢解释道:“之前我装受伤,是为了放松幕后之人的警惕。”
“然后你连我都骗?”薛棠冷哼。
“我这不是跟夫人你学的吗?”男子说着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脸。
薛棠连忙隔得远远的,他那脸上的青须不知何时长了一些,虽不明显,但扎脸。
“我何时教过你?”
自己做的事,还想让她背锅!
“夫人忘记昱月城的时候呢?为夫可记得你将众人都吓得不轻。”
薛棠:“……”
她竟无言以对。
关键是情况还真是那样。
“那……这个且放一边不谈,你为什么将我送走?”
晋南发生那么大的事,她都不能出自己一份力,总感觉,心中不舒适。
白十景眸底深了几分:“在夫人眼中,是想与众人共进退,但在我的心中,你的安危是第一位。”
这是他头一次坦白自己的想法,以往除了对她的逗弄,从没说过好听的情话。
薛棠听完果然面色一红。
她要原谅他吗?
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可原谅后,若下一回,他仍然这样呢?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往后你再这般,我真的不理你了。”
白十景闷笑出声:“谨遵夫人的命令。”
薛棠说完后一脸沮丧,刚开始两人互相算计时,还能张牙舞爪一下,为何现在,就生不起来气呢?
他总能轻易平息她心中的怒意,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两人出去后,绕着林子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亭北山庄。
薛棠抬头看着那几个大字,才知自己原来被送到了这里。
只是,为何男子要将自己藏在山洞中?
山庄内有很多民宿供游玩之人居住,随便找一间就能住下了。
白十景似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