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安是在过年时嫁到大商的,那是天气还冷着,可如今,却已经烈日炎炎了。
多半年过去了,这位乾国公主,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家乡。
吴若安的夫君是当今的三皇子赵苍涛,在两人大婚时,皇帝便册封三皇子为襄王。
在外人眼中,她与襄王两人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可府中的人知道,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其实并不好,起初呢,还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可直到王爷又娶了侧妃后,便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两国联姻,两人都是牺牲品,相对于背井离乡的吴若安,三皇子的牺牲更小一些。
先成亲,后培养感情,这种事在当时不少见。
上到皇亲国戚,将相王侯,下到官宦世家,黎民百姓,其中有多少人,能左右的了自己的婚事呢?
其实就像他人看到了那样,赵苍涛和吴若安两人,起初相敬如宾,倒也和睦。
这位乾国公主长得虽不算国色天香,到是也胜过大多寻常女子了,所以从相貌上,赵苍涛算是勉强接受了。
不过时间长了,赵苍涛发现,两人还是不合适,这位乾国公主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自己也用过法子逗她,却仿佛对牛弹琴一样,就连房中之事,亦是如此。
其他的都可以忍,就最后一样,不行!
他赵苍涛有个不是毛病的毛病,瘾有点大,耗时耗力,寻常女子都受不了他,就别说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吴若安了。
与吴若安成婚没几个月,赵苍涛又娶了一位侧王妃,这人名叫烟木兮,是当朝吏部尚书的远方侄女。
两人也是在吏部尚书的寿宴上认识的,可谓是一见钟情。
关键是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瘾大。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互探了底细,那一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床都快塌了。
之后没多久,两人就成婚了,并在京城又购置了一间府邸。
打那之后,赵苍涛便很少去见吴若安,两人就算见了面,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好而已,半点看不出是夫妻。
较之几个月前,王府内的丫鬟下人已少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些不受待见的人,有门有路舍得花银子的,都去了新宅子那里。
偌大的王府,如今冷冷清清的。
后花园中,吴若安坐在水榭当中,欣赏湖中锦鲤。
侍女清怡站在吴若安身边,时不时看向自家公主,心里叹了口气。
公主失宠,连带着自己也遭了殃,以往身边还有个丫鬟伺候自己,可如今,什么脏活累活都累自己来。
想到这,心中平添几分怨气。
不远处,有两个丫鬟,正在给鱼儿投食,所聊之事,是前些日子义庄里发生的那桩案子,说到徐牧时,其中一个丫鬟嘴里不停夸赞,说这人有本事,长得也行,就是脑子不太好,皇帝都亲自相邀,请他入天罗司了,他竟然还拒绝了,结果如今只能天天对着尸体,实在是傻!
听到徐牧的名字,吴若安来了兴致,目光看向那两个丫鬟,竖起耳朵,听得那叫一个认真。
清怡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
这徐牧当初半路截杀杜子晋,还让吴若安白高兴的一场,那时清怡就觉得,两人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事。
后来吴若安有一次醉酒,说起过此事,她那时真希望徐牧是来劫亲的,倒不是她喜欢徐牧,而是希望有个人能将她带走,是谁都行。
清怡当时没说话,因为她觉得,公主就不该这么想,既然已嫁为人妇,就该时时刻刻为夫君着想,脑子里不能想其他男人。
清怡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出言打断了吴若安继续听这两个丫鬟谈论徐牧。
“公主,今晚侧王妃寿宴,你还没准备好礼物呢。”
吴若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抱怨道:“还要准备礼物啊!”
“当然。”
吴若安站起身子,又看了眼那两个丫鬟,无奈道:“那咱们先回去挑选礼物吧。”
两人走出了水榭,清怡错后半步,回头看了眼那两个丫鬟,记住了她们的相貌,想着等回头自己一定要告诫下她们,在这王府内,不许提徐牧的名字,也不许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
在知道洛禾和老海继续留在义庄的消息后,众人都很开心,尤其是朱上玄,笑得如菊花般灿烂。
晚饭时,众人围坐在一起,边吃着饭,边聊起隔壁那片地的规划。
多建几个房间是没跑了,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屋,若是以后再来伙计,可就没地方住了,不能招人时还得问人家,你有没有地方住吧。
对此,朱上玄就很不理解白业,自己在京城有家有地方住,为何会来义庄干活儿?哪怕去别处当个伙计,说出去也好听啊。
在义庄干活,这说出去,以后找媳妇都不好找。
众人各抒己见,徐牧表示会尽量满足大家。
说到最后,田舒将话题引回之前那件案子上,她最后在为那具尸体缝人头时,发现那人胸口上的红色图案没有了,问徐牧知不知道什么。
徐牧摇摇头,说自己也没见过这个图案,不过现在可以知道,那图案一定和鬼物之间有什么联系,若不然后者被除掉后,图案也不会消失。
徐牧心里想着,等闲暇时回冥都城一趟,找姜渔或是陆离问问此事,她二人活得久,八成见过这图案。
这时,有阵阵喧闹声传来。
朱上玄望向墙外,愕然道:“这街上又开了家青楼?”
白业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