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连忙放下池纭,用丝帕给他擦嘴,“我已经吩咐了大夫煎药,让大夫配一些止疼的药,相信等会儿就送来了,你再忍忍。”
池纭:“你还真是想得周到。”
曲宁:“应该的。毕竟你的伤,我也该负一定的责任。现在,就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池纭:“好起来之后,告诉你那个凶手的样子?”
“如今城中的情况尚算稳定,所以抓那凶手也不是很急了。”谎话,抓那凶手急得不能再急,曲宁完美演戏,“虽然我很想知道那凶手的样子,可是希望你能好起来也是真心的。你放心,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你,我也会在这里保护你与照顾你,免得凶手回来杀你灭口。”
池纭:“当真?”
曲宁:“若有一个字假,那就……就让我遭受一遍你昨晚经历的一切。”
这毒誓倒是有意思!池纭情深之色:“我如何舍得。”
“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这毒誓自然不会应验,所以有什么好不舍得的。”他会顺杆子往上爬,曲宁也会。他非要这样,那她奉陪到底。只要抓到了那凶手,为池岩洗脱了罪名,看她到时候怎么回报他,“所以即便更毒的誓,我也可以发。”
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演戏的一面,池纭冷笑在心里,眸色越发的温柔,“既然是实话,那也就没必要发誓了。我相信你。”
四目相对,曲宁不闪不避。
大夫送药过来,敲门而入。
曲宁稍微垫高池纭的头后,接过药,让大夫去取点蜜饯送过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池纭。
大夫点头。
池纭依然目不转睛地看曲宁,这次的药倒是没有动手脚。
大夫很快送来蜜饯。
曲宁让大夫退下。等碗见底了,曲宁取蜜饯喂池纭,“药苦,吃一点甜甜嘴。”
池纭吃下,见曲宁端着碗站起,不舍道:“你要走了?”
“不是,我是去关一下门,刚才忘记让出去的大夫带上门了。外面的雪很大,这寒风吹进来,我担心你着凉。”曲宁回以微笑。
“有多大?”池纭好奇,“不如打开对面的窗,让我看看。”
“好。不过在我打开之前,容我唤婢女再送床被子过来,还有再加点炭火。”曲宁说完出去,脸上的笑容在双脚踏出门槛后如面具一样卸下。这该死的姓云的,对池岩她都没有这样,现在竟要这么陪他演戏,可恶。
屋中的池纭,脸上的温柔同样如面具一般卸下。他这一步步的,全是为了从恶魔手中夺走这曲宁而来,想要让容辛的儿子恶魔再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本以为会很无趣,但现在看来,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有趣,曲宁这个人也比他想的有趣。
如果说现在照顾他、对他体贴,是她能屈能伸的话,他很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
这一刻,池纭突然不希望恶魔那么快回来。
指腹缓缓抚上自己嘴角,口中还有着蜜饯的甜味,这还是他有生以来首次喝完药后,有个女人说“苦”,送他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