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贵妃与宫女的眼中,陆凝霜与萧岁岁皆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只不过萧岁岁如今年幼,尚且还能欺上一欺。
安贵妃坚定不移,只怕平生从未有过如此信念坚定的时候:“本宫想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了?呵,本宫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多明显的伤了她,把自己搭进去。去,你去打桶水来,这死丫头不是总嚷嚷着喜欢水吗?那本宫就给她些水。”
宫女有些愣了,根本想不通安贵妃这一次又想做什么,她可刚刚才还清上次闹事欠吓的债,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啊。
但安贵妃目光毒辣,始终凶狠的瞪着宫女:“愣着做什么?”
宫女岂能敢与安贵妃对着干,匆匆应了声是,便跑去用留在池边的水桶去打捞池子里的水了。
……
萧岁岁时不时扭过头看上两眼,虽然始终都未看到任何的人影,但能清晰的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岁岁好害怕。”
“……”
陆凝霜缄默不语,年纪差距摆在眼前,陆凝霜对于身后有人跟随的危机感要更加明显。
身后那人似乎正在很努力的藏住自己的身影,但并不影响陆凝霜发觉到有人正在跟着她和萧岁岁。
陆凝霜故作没事人一样从容的笑道:“臣女昨日闲着无事,便在宫中仔细走动了一番,这行宫中的宫人倒是勤奋,天黑以后也有许多人在忙着打扫整理行宫中的大小角落,此时应当也是如此没错了。”
听了陆凝霜的安抚,萧岁岁的心里总是能平静上许多。
可途径前往慕璟乾寝殿的一处拐角处,陆凝霜忽然拦腰把萧岁岁抱了起来:“公主抱紧我!”
此时还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人藏在身后,便也只好如此来求个稳妥了。
陆凝霜自己倒不害怕,可毕竟如今身边多了一个萧岁岁,她哪里舍得让萧岁岁置身于危险之中,与其赌一把能不能较量的过那人的身手,还不如拔腿就跑。
萧岁岁紧紧地抱着陆凝霜,连头都埋在了陆凝霜的怀里,遮着夜晚飞扬的晚风:“好!”
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安贵妃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多年没有运动过的人就是如此,稍稍跑上几步就会直冒汗,帮她打水的丫鬟就更是累得脸色奇茶了:“娘娘,您要的水,奴婢已经为您打来了,你打算如何用?”
“泼她身上,让她长长教训,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安贵妃成竹于心,还未下手,便已经在脑海里预见了自己成功的喜悦。
宫女紧跟在安贵妃的身后,尚且还不知道接下来需要用心去究竟的事会是什么。
可二人显然是还不知道,待会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安贵妃带着头,鬼鬼祟祟地藏住自己的脚步,幼稚的像是即将要完成一处恶作剧,却丝毫未去斟酌会带来的后果。
宫女道:“娘娘,奴婢方才瞟了一眼,已经看到了,公主殿下与陆小姐此时就在院子里,不知究竟在做什么,应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就是有点可疑!”
“倘是能见光的地方,又何必躲着人?”
安贵妃自认又有理的冷哼一声,已经做足了泼水在萧岁岁身上的准备。
而院子里,萧岁岁刚与陆凝霜一起用寝殿内剩下的生肉为白狼准备了晚饭,陆凝霜仔仔细细地为萧岁岁擦着手:“公主下次还是用手抓生肉喂这白狼了,一来是十分危险,二来有些味道,很是呛鼻子。”
“没有味道呀,姐姐一定是闻错了。”
萧岁岁自己都好奇地嗅了嗅另一只还未来得及擦的手掌,这一嗅真是有些了不得,果真是有很重的血腥味儿!
小团子有点委屈地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腥味的手,竟然开始嫌弃起了自己:“好难闻,岁岁这只手不想要了。”
陆凝霜哭笑不得,只好默默加快了为萧岁岁擦手的动作,争取早些时候把萧岁岁的手擦干净为好。
那白狼吃过了萧岁岁准备的生肉,竟只嗅着萧岁岁手上的肉味,便主动地凑了过来,舔了两下萧岁岁的手心。
萧岁岁笑着抽回手,“很痒的!”
她掌心就像被蚊子咬过了一样痒,这下子,她是彻底不想要这只手了。
“公主别急,臣女给您慢慢擦干净。”
陆凝霜捏住萧岁岁肉肉的小手,把手擦干净不是难事,要在这么可爱的小团子面前保持冷静才难。
月光倾斜,安贵妃盯了许久,终于如愿看到了一道不高的影子,那就准是萧岁岁的影子没错了。
安贵妃向宫女使了一道眼色,示意其到了该动手的时候,那宫女点点头,就把手里的水泼向了影子的位置,只听萧岁岁因为受到惊吓而叫了一声。
安贵妃强忍着计谋得逞的笑意,丝毫未来得及厉害,身旁的宫女却忽然忘了地位这些规矩,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安贵妃的身后:“那、那个出来的是公主吗?”
那分明是一对绿色的眼睛。
安贵妃轻嗤一声,连自己人都要冷嘲热讽:
“你是没长眼睛吗?那眼睛分明就是绿的,还会在黑夜里发光似的,好好的人怎么会长一副绿色的眼睛?这分明就是狼……狼!”
安贵妃嚣张不足片刻,就认出了眼前的赫然是一只湿漉漉的白狼,眼中尽是对她手中水桶的憎恨。
宫中怎么会有白狼?
安贵妃昏迷到今夜,自然不知道萧岁岁像捡回一只毛茸茸的呆萌小动物一样捡回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