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初初见过程哲安后,谢素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或许稍许的记忆就是这个人,一出现就给她一种深邃莫测的感觉。
这种不确定的,不定性的危险的存在,谢素第一时间就是敬而远之的想法。
至于她的不在意的想法,一直跟着她身后的谢行履反而是难得的平淡沉默。
从刚刚见到那个男人的一瞬,程哲安看着谢素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满满的侵略性,让他很不舒服。
可具体是什么,他也一时也想不到太深的地方。
就是单纯的想离程哲安远一点,单纯的想让谢素离这个人远一点。
然而事态显然没有按照他们任何一个人所期望的发展着。
那次回家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就传来了谢媛生病的消息。
虽然一直知道那个叫谢媛的女孩,身体不好,但具体的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面色烧的发红的女孩,嘴唇干涩着,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四周房间得窗户全都关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细缝。
她吹不了风,医生还没赶来家里。
谢媛大概是烧的难受了,一直无意识的紧皱着眉,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的还真叫人满是怜惜。
谢誉大概是知道了,他们前一天夜里,带着谢媛偷跑出去玩的事情。
但是他却并没有出言责怪。
一方面,几人年纪都不算大,正处于好玩的时候,谢媛大概也是从没那样开心过,一时胆子大起来,玩了雪的缘故。
另一方便,就是比较隐秘的了。
谢媛这孩子的出生是怎样的,自然就不用说了。
从她活着起,就仿佛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谢誉,曾经犯下的那些混账事,犹如他人生耻辱柱一样的存在。
说的难听点,他还真恨不得让她赶快死,这样他心口这块压力许久的石头,才好顺理成章的放下。
但话虽这么说,每次一想到这孩子体内到底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心软。
就这么一心软,就让谢媛活到了如今的这个岁数了。
看着房间里的人,都在皱着眉头忙碌着,谢素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同样脸色不好的谢誉问道:“她……妹妹的身体一直这样不好吗?”
似乎还是不太适应叫谢媛这个称呼,有些生硬。
谢誉也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谢素,其实对于这个孩子,他打从心眼里是满意的。
不得不说,他亡妻林悠的娘家,是个有学时有见识的家族,把谢素带走了这么些年,真真是把她教育的很好。
样貌学识谈吐,乃至于这么一副无病无灾的身体,怎么看,都比这个在他身上养大的谢媛要好的多。
可到底是之前的事情,让谢誉每次面对谢素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心虚。
他可是从没忘了,当初林悠从楼梯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惊慌失措间,在那片血色里,见到的抱着洋娃娃站在一角的谢素。
那双静静地看着他的,稚嫩的眼神。
一瞬间成为了他一直不能轻易忘怀的记忆。
虽然当时谢素很快就被她的外祖母一家接了过去,并且很迅速的举家搬迁。
虽然那时的谢素年纪尚幼,可能记不太清事,看着每次看着他时,全无记忆的样子,他的心也就随之安稳些许。
可这也不难保证,谢素要是万一还记得呢?
面对这一家子的琐事,数不清的复杂关系,让他隐隐的头疼起来。
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要作太多的孽,不然后边是还不清的。
他这是年轻做了太多的孽,现在报应在他两个女儿身上了是吗?
这么一想,他居然还真的有些伤感起来,转眼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谢媛,有些疲惫的说道:“小媛这次的情况看起来和以往不同,来势汹汹的,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的命了。”
谢素站在一边,谢誉的视线并没有注意到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看见,他在说这话的一瞬,谢素看着他已经明显发白的头发,眼里闪过的微妙情绪。
她的嘴角隐隐的上扬着,整个人和之前热情开朗的形象似乎有了不同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不动声色,充当隐形人的谢行履看着眼里。
他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现,像是在稍微的停顿后,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发红的昏迷着的谢媛,几秒后,他便不再看她。
而正当一众人等着医生到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谢先生,我是谢二小姐的医生。”
清润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
谢素一听,就下意识的皱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声音给她的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打开门,她的念头很快就被证实。
只见穿着一身白大褂,眉眼清俊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修长的指节,收拢了一下袖口,轻微抬眸,眼里满是温和,“谢伯父好,我是许故。”
谢誉站起来走过去,静静地看了许故几眼,随后就有些犹豫的问道:“是许家的小子?”
听着这么说,许故也点了点头。
到底是小时候见过的孩子,谢誉还是有印象的,他又看了看许故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后面跟着的一行人,“你这是……?”
许故也解释道:“之前不清楚,我现在也才知道,上一个负责谢小姐病情的医生由于工作调动,已经将手上的病人,和我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