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事情,任你是机关算尽,也总有疏漏,就好比这天气。
褚南欢坐在泰安阁中,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迎亲队伍,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日,晓苓和小婕便和备好的嫁妆队伍由护城军送至李婶儿家。
按照计划,晓苓会代替褚南欢,穿上嫁衣替她完成所有婚仪规程,直至喜宴结束,小婕则是陪嫁。
而褚南欢从一早开始就只能待在泰安阁里,今日大婚,她的活动范围却仅在梁斐桓的书房和卧房。
雨声沥沥,褚南欢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望着远处来回巡检的侍卫发起呆来。
忽然胸口微微有些痒,褚南欢用力揉了揉。
奇怪了,很久没有痒过了,怎么突然又痒起来了?
褚南欢觉得在自己特别闲,并且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
真是见鬼,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安静下来,自己却得没事找事让自己忙起来。
扫了眼书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卧房的方向......
褚南欢有点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管他呢!
褚南欢有点小激动,以前侍奉梁斐桓虽然常进卧房,可也从来没咋仔细看过,今天这么难得的机会,还不用担心有人来。
也不知道梁斐桓有没有什么怪癖,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褚南欢来到卧房,从门口开始,按顺时针方向一个挨一个地翻看,从柜子到抽屉,从花盆到墙角,每一处都没放过,就像玩密室游戏一样,刺激又好玩。
“这都是什么呀?”
褚南欢看着盒子里的瓶瓶罐罐,怎么都觉得这不像个将军该有的东西,像是术士炼的丹药,难道他……有隐疾?
褚南欢一瓶一瓶看过去。
“哎?杨蜘丸?”
她那次吐血,邵琦给她吃的好像就是这玩意儿!
还有什么啊?
褚南欢很想挨个打开看看,可又怕里面装的是毒药,万一是毒气、毒虫,那她岂不是找死?
算了,以她的运势,估计第一瓶就能把自己结束了。
把盒子放好,继续玩她的‘寻宝’游戏!
“这么漂亮的柜子,用来放废纸!真是暴殄天物!”
褚南欢看着柜子底下的木格里放得都是些乱写乱画的纸张,便顺手整理了一下。
正收拾着,突然从纸张中掉出来一副丝帕。
褚南欢拾起来一看,这不是余霏燕让她带给梁斐桓的吗?
怎么放这儿了啊?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褚南欢实在舍不得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放在废纸里,在屋里环视了几圈,最终把叠好的丝帕放在了刀架边上。
这时,隐隐听见一阵锣鼓声从远处传来,褚南欢慌忙将东西放好,走出卧房。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却阴阴沉沉的,听这声音队伍应该是已经入府了。
褚南欢忙将窗户掩上,细细地听着响动,等晓苓在楼下正厅拜了礼,就该上来了,谢天谢地,没出什么大乱子。
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锣鼓喧天的喜庆声越来越近,随着司君主礼的声声贺词和满堂的喝彩欢呼,逐步完成了拜堂礼。
褚南欢既紧张又兴奋,马上就能见到晓苓穿着喜服的样子了!
晓苓比她高挑,穿上红色的嫁衣,就算是蒙着盖头,也一定艳惊四座,不晓得她的那个意中人会不会也在人群中。
正想着,听得一阵脚步声由下而上,紧接着就是门被拉开复又关上。
晓苓和小婕两人刚进门就埋天怨地的。
“快快快,帮我脱了这衣服,累死我了,亏的是我,这要是夫人,估计是要累坏了。”晓苓气喘吁吁地说。
“小欢,你是没看见,今日接亲那排场!那气势!别提有多壮观了!”
小婕激动地向褚南欢描绘着接亲场面,好似刚刚经历了人生巅峰一样。
“小婕,今后可要改口了,不能再这么没大没小了!”晓苓看着小婕嗔怪道。
“噢!对对对!是夫人——”小婕拍拍自己的嘴,连忙点头改口。
“别别别,我听着别扭的很,咱们在私底下还是随意点儿吧!”
褚南欢一边帮晓苓换下喜服,一边倒了两杯茶,“快快快,喝口茶,饿不饿啊?”
“不敢不敢,折煞我了,你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将军夫人了,只求你行事稳重点儿吧!”晓苓苦口婆心地央求道。
三人正忙着,听得一阵敲门声,不由得都有些意外,小婕看了看她俩,快速走过去,大声喝道:“是哪位?”
“是我!邵琦。”
小婕将门推开一条缝,看了看,真的是邵琦,这才将门拉开。
只见邵琦提着两个食盒,交给小婕,站在门外叮嘱道:“这里有些吃食,你们先将就一下,宾客马上就要来了,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你们三个都不要出去,尤其是夫人,总之将军不来,你们就一直待在这儿!”
小婕点头答应着,邵琦交待完便走了。
褚南欢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暮色将至,也不知道赵煜晗现在正在做什么。
已入秋季,又逢阴雨,宾客还未全部入席,天色便暗了下来。
喜宴设于汶昌湖附近的蓬瑶堂,梁斐桓此时应酬着来往宾客,心思却不在于此。
“将军,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余大人和余姑娘倒是早早来了,可还未见赵煜晗。”邵琦低声说道。
梁斐桓未及开口,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