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看着那酒壶,记起了褚南欢曾在郡主府那个养鳄鱼的院子里喝过,想必这两壶,也是廖箐榕为她送来的。
于是接过酒壶,“多谢郡主,褚南欢回来属下会立刻派人去通知郡主,还请郡主先回去等消息吧!”
“我回去也是个急,就在这儿等着吧!还能快些得到消息。”
廖箐榕烦躁不安地抠着马鞭,有些放心不下赵煜晗,可也知道此刻赵煜晗肯定不想被人打扰,便也不好进去,于是和许睿一起守在帐外。
看着日头渐渐足了起来,廖箐榕站着也是无聊,便忍不住和许睿攀谈起来。
“小欢姐这么厉害,之前晗哥哥为什么要说她脑子有毛病呢?”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为难她啊!许睿如是想。
“回郡主,属下不知。公子只是交代我们对外要如此宣称。”
廖箐榕又问:“可小欢姐的脑子既然没毛病,又为什么会跑丢在碧虚城呢?”
这回许睿是真的不知道了,他家公子大病初醒便急着要寻褚南欢,而且他从小就随侍在他家公子身侧,根本不记得赵煜晗曾遇到过这样一位女子。
更何况褚南欢的样貌出众,哪怕只是见过一次,他也一定会有印象。
而且赵煜晗病的时日并不长,之前也从没有说过要找褚南欢,为何突然病了一场就想起来了呢?
这件事他也曾问过赵煜晗,当时赵煜晗说他做了个梦,梦到这个女子能助他成事,所以才急于寻找。
他家公子一向都巧言善辩,编起谎来想都不用想,所以许睿当时也并未全信,而是怀疑这女子是赵煜晗偷偷溜出去寻花问柳时遇见的。
赵煜晗为了寻这女子废寝忘食,他还在一旁劝过,只可惜也没劝动。
后来总算是找到了褚南欢,劳神费力地将人偷了出来,把碧虚城搅了个翻天覆地。
想着赵煜晗或许也就是一时新鲜,过个十天半月也就没了这股新鲜劲儿。
毕竟他家公子是城主的宝贝儿子,虽然平日里不给好脸,可只要是赵煜晗想要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不依的,所以他家公子自小就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谁知赵煜晗这次竟破天荒地痴情了一次,痴情到连命都可以不顾。
所以他才觉得褚南欢能得到赵煜晗的倾慕乃是三生有幸。
但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郡主,我家公子和褚南欢一路走来实为不易,还望郡主能够成全。”
“什么意思?”廖箐榕疑惑地看着许睿,“我能怎么成全他俩啊?我又不是他俩的双亲!”
“属下知道郡主对公子一往情深,只是我家公子已心有所属,还望郡主能够放下这片深情。”
廖箐榕闻言双眸烁烁,即便将目光垂了下来,却仍是昂着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本郡主自然知道晗哥哥喜欢小欢姐,可是......可是就算他二人结成连理,也不能阻止我喜欢晗哥哥!”
“......”许睿说不出话来,他是真的希望赵煜晗能和褚南欢在一起,可是身为随从的他,能做的事,确实也不多。
只见廖箐榕打开一壶酒,对着壶嘴猛灌了两口,一抹唇角:“喜欢就是喜欢,和其他的任何事都没有关系,我也喜欢小欢姐,也希望他俩能够在一起,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止我喜欢晗哥哥,人若能将真心隐藏,那还有什么是不能隐藏的?这样的人如何能获得别人的信任?”
“说得好!”
许睿和廖箐榕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转身望去,只见褚南欢正一边鼓掌一边向他们走来。
“小欢姐!”廖箐榕欣喜若狂地奔向褚南欢,一下子扑在她的身上,痛得她连连哀叫。
坐在帐中的赵煜晗早就知道廖箐榕来了,却也没心思招呼她,就这么静静听着她和许睿聊天。
后来听到廖箐榕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禁感慨,她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感悟,真的比他这个懦夫要强多了。
正自嘲着呢,突然就听见廖箐榕在帐外一声惊呼,如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心,急忙起身跑出营帐。
只见阳光下,廖箐榕紧紧抱着的,正是笑脸盈盈的褚南欢。
褚南欢也看到了赵煜晗,于是牵着廖箐榕走到赵煜晗的面前,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人给你带回来了,怎么样?姐姐我是不是很牛掰啊?”
“是!”赵煜晗的桃花目中盈起一捧春水。
“以后我在你面前有没有话语权啊?”
“有!”
“等回了翼望城,有些事一定要听我的啊!”
“好!”
褚南欢看着赵煜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感觉像是在唱独角戏一般,说着说着就觉得没意思了。
一路上都快被那五个神箭手给捧到天上去了,想着赵煜晗怎么也得夸她两句,最好是高兴之余答应她以后什么事儿都会听她的。
谁知这货非凡不捧场,把她心中欢喜的火苗也给浇灭了。
“怎么了嘛?不就是回来得晚了点儿么?要知道我可是骑马骑到半路走过去的!差点儿都走错方向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就不能来点儿掌声么?”
褚南欢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都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见赵煜晗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心虚。
她当时确实没说过她会将刀插入胸口,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么说了,赵煜晗一定不会让她去的。
可今日那种状况下不来点儿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