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见那伙人冲她走了过来,于是笑嘻嘻地往地上一坐,“我从碧虚城就一路跟着你们,结果跟丢了,好在我有一颗虔诚的心,感动了上天,最后历经艰辛,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那伙人听完面面相觑,想不通一个丫头片子跟着他们作甚,而且这丫头还是从碧虚城跟来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柁木沟!
她几乎是横跨了大半个襄芜城呢!
“你真的是从碧虚城来的?”强盗首领眯着眼睛,一步一步靠近褚南欢,抽出腰间钢刀,架在褚南欢脖子上问道。
在这荒山野谷之地,猛乍乍在他们面前出现这么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若不是见了鬼,其中定有蹊跷!
却见褚南欢面不改色,依旧喜笑颜开地说:“真的!你们路过那个什么......嗯......姜浦郡附近的蕈狼山上的时候,就你......”
说着伸手指了指围着头巾的大汉,“你的刀不是还被一个小屁孩儿给打飞了吗?”
此话一出,当下无人不感惊讶。
围着头巾的大汉一想到那日被许睿打飞兵刃的情形,手腕似都有些发麻,强装镇定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人是鬼?”
褚南欢嫣然一笑,顶着钢刀站起身,毫无惧色地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当然是人了!活生生的人!救你们于水火的大恩人!”
首领的钢刀紧挨着褚南欢的脖子,稍不注意就划出了一道血口。
而褚南欢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是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依然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逼近,吓得那首领连连后退,握刀的手打着颤,惊惧不已地说:“你你你要干什么?还,还不快停下来!”
褚南欢看着那首领被吓得都快握不住刀了,倾身向后,右手快速反手握住刀柄,左手指节猛戳那人下肋,瞬间便夺了那名首领的刀。
众人见状具是惊慌失措,忙要四散逃跑,褚南欢一看这还了得,都跑了谁带她去棉桥,忙大喝一声:“都给我回来!”
那伙强盗闻言腿都软了,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又都蹭了回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从未杀过人!我们向来是只劫银钱的!”
褚南欢一听还有些难以置信,她手上都有人命,这么一帮子强盗没杀过人?当她两岁小孩呢?
随后将刀扔在那名首领面前,又坐了下来,扫视了一圈故作凶恶地说:“你们没杀过人?”
众人连连摆手摇头:“没有没有!从来没有!我们就是在山里打劫个过路的商贾,再就是偶尔搜刮点儿山下农户的银钱,在碧虚城内杀人可是重罪!我们不敢的!”
褚南欢摸摸下巴寻思了一回,难怪老百姓念着梁斐桓的好,确实也是治国有道,律法严明。
转念一想她管这些做什么?她又不是来找他们算账的,于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得了,我又不是来治你们罪的,我是来帮你们的,赶紧起来吧!”
众人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可看见褚南欢坐在地上,相互看了看,忙又蹲了下来。
那首领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向褚南欢问道:“敢问姑娘为何要帮我们呢?”
“看你们有眼色识大体呗!”褚南欢翻了个白眼,心说主要是因为看你们容易被吓唬住!
“那......那敢问姑娘,要如何帮助我们呢?”
褚南欢把胳膊搭在膝盖上,一脸鄙视地说:“我知道你们在碧虚城混不下去了才被逼到襄芜城的,可你们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这襄芜城盗匪云集,就你们这几个软脚虾,能混得下去吗?”
“是是是!姑娘所说极是!可是我们除了打家劫舍,也没别的本事啊!”
褚南欢一拍巴掌呵斥道:“屁话!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能寻到这儿来吗?我就是看你们有这方面潜质,才来找你们的。”
那首领寻思了半日,还是没想明白褚南欢能怎么帮他们,只能愣愣地看着褚南欢摇头。
却见褚南欢冲他们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凑近些,于是众人忙往跟前凑了凑,像一群等待喂食的兔子一样,眨巴着眼睛看着褚南欢。
褚南欢似笑非笑地说:“那个身手了得的小鬼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众人连连点头。
“他现在是我的手下。我呢,正在筹划一件很重要的事,就需要你们这种专门打家劫舍、为非作歹、杀人越货......”
一众壮汉听到褚南欢将他们说得十恶不赦,慌忙摇头摆手,拒不承认,一脸无辜地抢着为自己辩解:“没......我们没做过这些!”
“我们可没杀过人!”
“我们都是良民!”
嘿!感情这里面就她一个坏人?
褚南欢看着之前个个魁梧凶恶的壮汉此时却一个比一个怂包,叽叽喳喳就像碎嘴的小媳妇似的,登时来了脾气,挺直腰板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众人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捂嘴收声,默默低下了头。
褚南欢顺了顺气,这才冷着脸沉声说道:“你们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西边砾都兵至横椰,东边云龙军死守在棉桥,南面荔江上最大的水匪帮派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而翼望城的赤羽军此刻就在这柁木沟,你们这几个蝇头小卒,估计最后连自己死在什么人手里都不知道,还有时间在这儿犹豫!”
一番话说得在场之人皆是目瞪口呆、直冒冷汗。
只见那首领眉角颤动,双眼睁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