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褚南欢撒娇讨好的模样,梁斐桓不禁有些心软,可一想到她的伤,又赶紧把心中的念头打消了,只能好言好语劝她再忍两天。
而褚南欢醉翁之意不在酒,梁斐桓劝得越多,她越容易实施心里的计划。
“我保证不多喝,就喝一壶!半壶!一个底儿总可以吧!”
“不行。”梁斐桓虽然板着张脸,可心里却很享受褚南欢求着他的模样。
“那我就抿一小口行不!”褚南欢捏着指尖比划出一个很小的缝隙。
“不行。”
“那,那我不喝了,我把舌头伸出来在酒里沾一下总可以吧!”
“也不行。”
褚南欢从梁斐桓的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可无论怎么说梁斐桓就是不松口。
看着磨得差不多了,褚南欢索性坐到地上抱着酒坛撒起泼来:“我不管,今天尝不到酒我就不回碧虚城了!有本事你就一晚都别睡,否则等你刚睡着,我就抱着酒坛跳江!”
梁斐桓看着褚南欢反常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照理说她就是真的想跑,也不会宣之于口啊!
何况她真要是喝醉了,不就更没力气跑了吗?
还是说她真的只是馋酒而已?
无论如何,为着她的身子,这酒是万不能让她碰一滴的。
梁斐桓如是想着,蹲到褚南欢身边耐心劝道:“等回了家把身子养好,多少酒喝不得?只要夫人愿意,便叫上杨枭、明祥他们一起,支一方石台把酒持螯,痛饮一番,岂不美哉?”
褚南欢听完都有些心动了,想到若不是穿越到此处来,那天当晚好友生日宴上也应是如此一番景象。
只是越怀念现世,她要走的决心也越是坚定,转眸看向梁斐桓,似是做出了最后的退让一般:“那你喝给我看,就算尝不到,能闻着酒香我也愿意!”
梁斐桓苦笑,对她这种执拗的性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说好了,只能闻,一滴都不许喝。”
褚南欢闻言立马松开坛子,转而抱住梁斐桓,憨笑道:“还是将军对我好!”
一句话如定身咒般让梁斐桓愣在了原地,有多久没听她叫一声“将军”了?只有一个月吗?为何像是隔了几生几世一般久远?
一个月以来他夜夜难眠,痛彻心扉的滋味原来只需她一声轻唤便可治愈!
感受着褚南欢微凉的颈项,梁斐桓刚要收紧臂弯,谁知怀中的娇柔便离开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竟有种跌入万丈深渊的恐慌。
褚南欢开心不已地摆好杯盏,拉着梁斐桓入了座,斟了满杯,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对坐相望,举杯相敬。
“一祝将军年年岁岁身常健,二祝将军岁岁年年伴笑颜。”
没有华丽的辞藻,但这是褚南欢发自内心的祝福。过了今夜,愿他二人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梁斐桓仰头饮尽杯中醁,不知为何,唇舌间竟尝不出一丝酒味。
“父亲寿宴那日你在书房填的那首歌甚好,我记得当时未作完,何不在今日续上?”
褚南欢闻言想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杨枭,她原本是要收尾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想出来,就被杨枭抢着作了。
昔日之词,本就是无聊胡乱作的,况且如今再作已无当时的心境,就像此刻他二人一样,即便没有赵煜晗,她也不再是以往那个她了。
为梁斐桓满上酒,褚南欢笑得甜美:“既是老将军寿宴所作,必得也等到将军生辰之日方能作出来啊!”
梁斐桓看得仔细,想将这甜甜的笑容印在心里,等到上朝时、披阅公文时、出宫巡查时......偷个闲回想一番,便似她也伴在身侧一样。
窗外江风肆起,褚南欢心里愈发紧张起来,记起来有一件事还没有着落,忙想了计策。
边给梁斐桓斟酒,边默默叹了口气。
梁斐桓越喝越快,越喝觉得离褚南欢越远,明明她就在身边,心里却还是空荡荡的;明明喝不出酒味,为何却感觉到了一丝醉意?
举杯间听得褚南欢叹气,以为她看他喝酒自己却喝不得而心里苦闷,便笑问道:“真这么想喝?”
褚南欢见问,只能强装着说是,没想到梁斐桓真的将酒杯递到她嘴边。
这下可把褚南欢难住了,不喝吧,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别有用心了吗?喝吧,这酒里是有méng_hàn_yào的啊!
哎呀!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梁斐桓竟会对她心软!早知道就该把解酒药提前吃了才对啊!
这可如何是好?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就会被梁斐桓看出猫腻来!
褚南欢装出欣喜若狂的模样,就着梁斐桓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顺着喉管流入腹中,额角瞬间便起了细密的汗珠。
可光是如此只怕还不够,为演得逼真,褚南欢又倒了一杯,刚要入口却被梁斐桓抢了过去,“还不足兴?”
褚南欢一抹嘴角,一脸谄媚地看着梁斐桓,“才一杯而已,刚把馋虫引出来就不让我喝了,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么?”
梁斐桓突然就想起了褚南欢醉眼迷离的样子,既娇媚动人,又明艳活泼,想把酒杯再递过去,可尚存的一丝理智又提醒着他不能再放任下去。
将酒一口喝干,放下酒杯,看着褚南欢婉言劝道:“时辰不早了,今日便先喝到这里吧!夫人也该就寝了。”
这一说可急坏了褚南欢,她也知道时辰不早了,可计划都还没完成呢!不看着梁斐桓酩酊大醉的模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