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喵拍了拍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抬头看着褚南欢万分不舍的眼神,奇怪地问:“小欢姐,你该不会还没记下来吧?”
褚南欢苦叹一声,心道这么多杂乱无章的陌生内容,让她手过一遍就得全部记下来,她真的做不到啊!
垂头丧气地将纸灰扫出屋外,回身问徐喵:“你最早学习纵蛊术也是这样先记个大概,再着手养蛊的吗?”
徐喵打开窗户,想给屋子通通风,因为怕被别人偷学了去,所以一整天都关着窗户,此刻晚风习习,让人神清气爽。
“哪能啊!我小时候哪有人会教我这些,都是自己瞎琢磨悄悄养,然后以身试蛊,所以隔几天就要找大夫或者蛊师为我医治,后来慢慢摸着门道了,才好了些。”
徐喵想起小时候常常因为摆弄那些毒虫蛇蝎而腹痛发热,闹得爹娘整日闷闷不乐的,还以为她有什么先天顽疾,四处打听寻找医术高超之人为她看病。
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她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养着的各类虫蝎,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她就挨了这辈子最狠的一次竹板。
那时候她还很小,什么也不懂,私下里怨恨阿爹扔了她的宝贝虫子,暗下决心等有一天自己成为襄芜城里最厉害的蛊师,一定要让阿爹肚子疼上三天三夜!
可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永远也登不上驭蛊之峰的顶端,尽管让人肚子疼这种蛊术对她来说已是小菜一碟,可阿爹却也不在了。
褚南欢见徐喵站在窗前发呆,想来定是想起她小时候的事了,虽不忍心打扰她,却又怕她站在风口着了凉,取了件外衫给她披在肩上,然后就默默走开了。
走到桌边刚要倒杯茶来喝,就听窗外传来了许睿的声音——
“学那玩意儿有啥用?还不如学点拳脚功夫呢!”
褚南欢扭头看去,只见许睿正半躺在窗外的一根小腿般粗壮的树干上,晃晃悠悠看起来舒服自在得很。
忙走过去问道:“你大晚上不在屋里睡觉,坐这儿干啥啊?”
徐喵本来就紧挨着窗户,一是夜里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看不清,二来也没想到会有人坐在这树干上,结果许睿就在她面前,她却始终没注意到。
这猛扎扎一出声,倒吓了徐喵一大跳,浑身一抖,刚刚失落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心绪起伏如过山车一般,徐喵气得两眼冒火,指着许睿大叫道:“你是晚上吃得太饱还是在小欢姐这儿太闲?大晚上在这儿装神弄鬼地吓唬人,你有本事白天和我较量一番啊!”
却见许睿不屑地瞅向夜空银钩,轻嗤一声:“哪用我亲自和你交手,你就说说你教她这一整天了,她都会了些啥?会的那些能用来逃命吗?”
徐喵一听更气了,涨紫了脸分辩道:“只今日一天当然不够,待小欢姐学成之后定能以一敌百!”
褚南欢在一旁听着,深感汗颜,就算她有药巫血气,她也不信自己能有以一敌百的一天。
许睿似乎也是这样想的,忍不住嘲笑道:“等她学成?那不得十几二十年之后了?有这时间练点儿功夫,早就能横扫千军了!”
褚南欢惭愧地挠了挠后脖颈,怎么感觉他二人说的不是她,而是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才!
“你说的好听!你让小欢姐跟谁学功夫?再说小欢姐这年纪了,能学得了吗?”徐喵据理力争道。
许睿也毫不相让,“哈!那她这把年纪就有脑子和体力去学什么蛊术?别虫子没养成,反而把自己的血都耗干了!”
得!这会儿又把她贬得什么也不是了!
褚南欢听着这两人一会儿把她吹上天,一会儿又把她踩下水,哪里是为了她好?明明还是在相互较劲!
“差不多行了啊!你俩都歇歇吧!”褚南欢忍无可忍,开口打断两人,然后转身去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许睿翻下树干走到窗前,靠着窗户傲慢地说:“明日我来教你点儿拳脚,就算不能横扫千军,关键时刻自保逃命还是可以的。”
这下褚南欢可乐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回头拍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事先说好,我年纪大、脑子笨,手脚不协调,毛病还不少,你可不许嫌我学得慢啊!”
许睿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赶紧地学点儿本事吧!少让公子操点儿心!”
话未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徐喵朝着许睿的背影狠狠哼了一声,关上窗户转身看着褚南欢,嘟囔着说:“小欢姐,你真要跟着那小子学功夫啊?”
褚南欢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徐喵。
“技多不压身嘛!而且他说的也没错,短短十日,想把蛊术学出点儿模样似乎不太可能,可如果学点拳脚套路,遇到危险了至少能跑得快点儿!”
......
果然这日天不亮,许睿就敲响了褚南欢的房门。
一番忙活后,褚南欢站在院子里,看着许睿耍了一套拳,然后收身吐气,转向自己。
“来吧!试试。”
“啥?”褚南欢指着自己鼻子,不敢置信地说:“大哥,你当我是练武奇才啊?我要是看一遍就会了,那......那我还用卖身为奴吗?”
“谁指望你能像模像样地打出一整套拳法了,你就尽力去做,我看看你筋骨如何。”许睿皱眉说道。
褚南欢闻言“哦”了一声,回想了片刻,试着模仿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虽然拿出了自认为最阳刚豪迈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