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拿的。”
褚南欢浑身冰冷,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只为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可心里既惊且恨!
惊的是自己一直为人低调谨慎,和其他人从未有过口角争执,缘何会遭人陷害?
恨的是往日里看似交好的姐妹,竟这么急于落井下石!
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小圈子!以为自己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以岁月静好!
“你说不是你,可东西为何在你屋里?”
晓苓厉目如鹰,语气冰冷无情,和往日判若两人。
“晓苓姐,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我......我敢担保小欢不会做这种事!”
小婕声音颤抖,泪眼婆娑,仿佛被冤枉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你是不是傻?真相都摆眼前了!”
“小孩子就是没见过世面,被人哄两句就掏心掏肺了!”
其他女孩子见小婕这般,话锋一转,都争相嘲讽起她的单纯无知起来。
褚南欢也没想到小婕会如此信任自己,更惊叹她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胆量和担当!
心里有了一丝慰藉和勇气。
就算是为了小婕,也要赌一把。
褚南欢指尖渐渐有了温度,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大脑飞速地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晓苓姐,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怕查,能报官吗?”
“兹事体大,需得禀报给将军,再做决断。走吧,随我去见将军!”
就这样,褚南欢随着晓苓一众来到了戎瑶书院。
一路上褚南欢可谓是绞尽脑汁地去想待会儿会遇到何种处境,该用什么方式澄清自己。
可这里既没有监控录像又不能指纹检测,口说无凭,她还能怎么办呢?
一行人转眼便已来到了戎瑶书院。
书院内的阵仗可谓不小,侍卫、家丁、管事,二十号人站在院中。
褚南欢一眼便瞧见了一旁的刑具,大小不一的板子、鞭子、刀锯、夹棍、烙铁……
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才来了一个月就要扑街了!
这都要命丧黄泉了,有没有意中人来救她啊?
她不要七彩祥云,也不要盖世英雄,只要能让她免遭皮肉之苦、洗清冤屈,谁都可以是她的意中人啊!
邵琦呢?李婶儿呢?为毛关键时刻都不在呀?
什么应对之策,什么辩白之词,褚南欢现在能站着都已经很勉强了。
虽然她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清清白白,为啥会怕成这个样子?可一看见那些刑具,就紧张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感觉肉和骨头已经在痛了。
就在这时,从廊道那边走来几人。
院中瞬间鸦雀无声,诸人皆垂首以待。
褚南欢更加紧张了,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偷瞄望去——
只见为首的一人身着绀青流云暗纹锦衣,腰系靛蓝盘龙锦带,带上悬着一块兽面纹昆仑玉佩,脚踏墨色云根靴,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褚南欢望着这异常俊美的脸惊愕地差点叫出声来!
这人长得居然和她男友如此相似!
错愕间男子亦看向了褚南欢,吓得褚南欢赶紧低头,而又忍不住再偷偷瞄一眼,实在太像了!
难道这就是将军——梁斐桓?
男子身后紧跟着邵琦,后面是几个护卫。
待所有人就位之后,晓苓便向刚刚为首的男子禀报了搜查的情况。
那男子开口问道:“可有申辩?”
言词不多,声如洪钟,富有磁性,褚南欢听着这久违的声音,心跳似已停摆了。
望着那人,似是他,又不是他。
那个他一个月前还和她手挽手亲密无间,现在的他们之间仿若隔着忘川冥海,在那人眼里找不到一丝温度,冷峻得令她发慌。
“她说她并未做过此事,请求报官查处。”晓苓回说。
“你可想清楚!若是在府里招认,不过就是二十板子,还可留用察看,只要不再犯事,便还有出路;等报了官,定了罪,那时就只能入庭辖阜大牢了!”同晓苓一起搜查的管家厉声说道。
“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可想的?若是官府都不能还我清白,我还能有什么活路?”
褚南欢理所当然觉得出了事自然是要先报警了!
“东西从你房里搜出来的,证据确凿!怎么会不是你做的?”管家不依不饶。
褚南欢简直要被气死了,心道就您这水平还做管家?府里每年得冤死多少人!
“难道一个人死在自己家里就是一定是自杀吗?我就不能是被陷害的吗?”
褚南欢此时满脑子都在疑惑这个管家怎么这么蠢笨?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害怕了,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钥匙只有你一个人有,除了你谁还能进你屋里?”
“这……”
听管家这么一说,褚南欢也愣住了。
当日进府晓苓便告诉过她,每个人的房舍都只有一把钥匙,还特意嘱咐她别丢了钥匙,否则只能砸门换锁,很是麻烦。
当时她还暗暗称赞这府里的管理机制,因为这样既可以减少偷盗行为,也为自身免去嫌疑,同时又可以督促大家对自己的物品负起责任来。
所以平日里褚南欢自己也很小心,无论是出门还是睡觉,门都是锁着的!
难不成有人翻窗?
不至于吧!出门的话,她也会检查窗户有没有关好,夜里睡觉也会关上窗户。
难不成大白天还有人敢趁她睡着了翻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