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
秦蓁倒是并不在意。
这个人在晋国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踩在脚底了……
所以秦蓁听了之后,也没有半分快感。
她也并不指望着迟明所说的那些东西……
她只是,一直到迟明说完了整段话,都没能平静下来!
“他……病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阵阵发懵的脑子终于缓和了些许,从众多让她惊讶,不安,甚至抓狂的信息中检索到了这一点。
“是,如果你不尽快去,想来,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见不到了。”迟明点头。
末了,又说:“所以你看,你帮我拿回族长令,我给你一次和亲生父亲相聚的机会,是不是两全其美?”
“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当了族长之后,直接将你们废了?”秦蓁声音一冷。
眼眶因为那句和亲生父亲相聚的机会而蓦然红了起来。
只是,她绝不会落泪。
所以她必须强硬起来,不让对手找到破绽!
“既然人都齐了,那……世子您看,就开庭吧?”一旁京兆尹讨好道。
齐长玉淡淡点了点头,随后牵着秦蓁起身,与众人站在一处。
虽然他眼下是举国上下最矜贵的人,也可不顾一切为秦蓁撑腰,但也不想平白给秦蓁惹麻烦,让人以为她不知礼数。
秦蓁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一世的齐长玉性情有些变了。
“啪!”
惊堂木一响,这府衙的气势终于出来几分。
“柳氏,秦大小姐状告你买凶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话说?”
京兆尹问完,柳如云立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随后才道:“大人明鉴,妾身掌管府中中馈多年,从未苛待过大小姐半分,又怎会买凶杀人?”
她虽为外室进门,但毕竟在相府多年,手底下也有不少犯事的下人被她抓住审问的,这点阵仗自然是不会怕。
“那这些凶手歹人是从何而来啊?”
“回禀大人,此事妾身实在不知情,还是府中三小姐今日提起过,说大小姐想要趁着此次外出祈福买凶陷害于我。”
“大人,小女今日与大姐同路,确实可以作证。”秦心怡立刻上前一步跪倒。
京兆尹看了齐长玉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方才接着问:“你有何证词?”
“今日我与大姐本该一同回府,可大姐却说若姨娘害了嫡女必定会被逐出府去,虽然姨娘入府多年,做事也勤勤恳恳,但大姐心中一直对姨娘不满,因此想趁此机会陷害姨娘,我有心劝诫大姐,可大姐却担心我告密,反而将我锁在房中,还要灌我喝下mí_yào,好在我将mí_yào全都吐了出来才赶紧跑回了府提醒姨娘……大人请看,这便是大姐今日所用的mí_yào,寺庙中的茶壶里应当还有残留!”
秦心如说着,立刻从腰带中掏出一包mí_yào来,高举过头顶。
“这mí_yào本是随处可见之物,至于寺庙里的茶壶,恐怕也早就被清理了吧?”秦蓁冷笑一声,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己的亲妹妹会为了害自己来帮着姨娘说话!
京兆尹眉头一挑,“你们可还有其他证据?”
“今日是大小姐突然发难,妾身如何能找到其他证据……有三小姐这个人证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不过,妾身倒是好奇,大小姐口口声声说有妾身买凶的证据,不知,到底是什么呢?”
柳氏一番话说得着实巧妙,原本公堂之上就讲究证据充足,可她明明没有证据,让人听着还觉得自己是当真无辜,反而秦蓁人证物证俱在,倒是有提前准备证据故意陷害的嫌疑了。
“这……世子,您看?”京兆尹又转头去看齐长玉。
“大人只管审案便是,我只不过是陪同我的未婚妻子而来,还望大人如常办案,不要受任何人影响才是。”齐长玉从容应道。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要管他的意思,也别因为丞相秦远之而偏颇。
而这,也正是京兆尹为难之处,看着一旁脸色难看的秦远之,京兆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想着该怎么才能同时顺了这两位爷的意呢!
“既如此,那就请秦大小姐呈上物证。”
“陆离。”秦蓁唤了一声。
陆离随即将之前被她扔在相府门口的包裹提了上来,秦蓁接着又道:“遭遇刺杀时我有意留了两个活口,他们招认是在万贯赌坊手下做事,后来我去了万贯赌坊,从赌坊掌柜得知昨日有人拿了一包首饰前来买凶,所雇的人正是杀我的那一批,因此特意从掌柜处买来这包首饰,细看之下,发现其中有一样是前几年我母亲送与柳氏的,想来府中中馈虽然由柳氏掌管,但每月账目却是都要过祖母的眼的,若柳氏要买凶,手里的现银必定不够,还请父亲看看,这些是否是柳氏之物?”
“丞相大人,请过目吧。”京兆尹打开包裹一看,确实是一包首饰,听秦蓁如此说便让人递给了秦远之。
“大小姐,您当真是误会妾身了!”一旁柳氏却忽然开口,解释说:“这首饰早些日子就已经丢了,妾身怕老爷责怪,一直不敢提,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查着呢,再者说,就算妾身要买凶,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首饰去交易呀,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查到自己头上吗?”
“你当然可以用自己的首饰,若我今日没有回来,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查,不是么?”
柳氏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