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一无所知好。”秦蓁镇定得很。
反正就只是为了引出去梁都的话罢了,如果能试探出齐长玉的所在最好,如果不能……
她眼下倒是也能暂且按捺得住。
毕竟赵无雪人已经到了,虽然……又要多欠赵无雪一次,可眼下情况特殊,她也别无选择,最重要的是保证齐长玉的安全,设法脱困。
至于那些欠不欠的,日后再慢慢奉还也就是了。
早在让迟明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劝你还说少打歪主意,乖乖的去梁都,回来之后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迟明看着她眼中故意流露出的盘算意味,果然上了当,主动开口劝说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之前也没想过跟我商量,直接就把我绑过来了,何况现在还告诉我你们想谋权篡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秦蓁张口便不留余地。
这些倒也是她的真心话。
谁知迟明却说:“我们不是篡位,只不过是不让无能的人掌权,为了巫衣族谋求发展罢了。”
说完,顿了顿忽然问:“还是你以为,一个敢公然违背三国公约,在晋国皇宫里动用易容术的人能让巫衣族过上安然的生活?”
“云姝一旦掌权,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毕竟你可是将她识破,并让她公然谢罪的人……所以,这么跟你一说,你应当明白,我们本来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最后,迟明一不容置喙的口吻说着。
“族长就只有云姝一个女儿?”秦蓁忽然问。
其实这迟明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可,云姝不适合掌权,难道他们就适合?
她眼下倒是已经想着,要是族长真的就只有云姝这一个后人,那不如说服族长让贤来得好,云姝不能掌权,剑宗,更不能!
迟明闻言笑了笑,“原以为你很聪明,想不到,你想了一整天都没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去继承族长之位?”
秦蓁正琢磨着,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愣住。
“若当真随便抓个人都能得到族长令,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跑去晋国找你?”迟明又问。
看着牙尖嘴利的人忽然不吱声了,心头竟也添了几分舒爽。
“我哪儿知道?”
片刻后,秦蓁勉强笑了笑。
可心里已经打翻了砂锅。
迟明的话自然是很有道理,所以她才会疑惑啊。
可是,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暗示她其实也是他们巫衣族族长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巫衣族在梁国!
而且,武安侯虽然没有与她相认,却是明明白白的用行动在告诉她,她是他的女儿。
甚至就连林漪芳身边的婢女,春燕都说是武安侯萧劲风。
怎么可能突然就与巫衣族的族长扯上关系?
“十七年前,还是太子的梁国国君与巫衣族少主安宏一起造访晋国国都,在那儿呆了好几天,那时候,两国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僵持,梁国太子过去,也是为了讨教一些作物的种植方法,顺便商谈通商之事。”
正在秦蓁疑惑间,迟明开了口。
几乎立刻,便让秦蓁更加懵了,也让她脑中那一丝断掉的线索再次连了起来。
那个时候……武安侯应该还在京都,甚至晋帝都还没有登基……
而,那时候,林漪芳虽然已经和秦远之有婚约,却还没有成婚……
若按照这个时间推断,倒是,真的有可能!
“你也联想到了吧?”
迟明观察着她的神色,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问完见她还愣着,也没怀疑她一定能听得见自己在说什么,接着道:“你的母亲,是当时御史大夫之女,按例,是要出席宫宴的,然而安宏却多喝了酒,结果两人撞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可是……可是他们都说我是武安侯的女儿啊!”
秦蓁终于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反正巫衣族也不管晋国的事情,何况,迟明能说得这么清楚,却没有在京都城散播什么谣言,便也说明他无意用这个来做手脚。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个消息实在太让她惊讶!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你们族长和我母亲撞见,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武安侯?就连我母亲都认为是武安侯!”
“因为那天天色很暗,对了,我也跟着去了。”迟明语气笃定,一锤定音。
见秦蓁再度愕然,愣愣坐在椅子上,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又道:“巫衣族这些年来本就为梁国所用,太子远赴晋国,自然是万分小心,身边跟几个剑宗的高手不足为奇,而那天,恰好是我,将喝醉了的武安侯扶去了你母亲所在的厢房,也是我,帮安宏遮掩了这件事情。”
“可……就算,就算是这样……”
秦蓁眨巴着眼睛,一边强压着心头的震惊,一边尝试着拉拢自己纷乱的思绪,十分努力的而说:“就算是这样……你,又怎么能确定我是巫衣族族长的女儿?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是我母亲和秦相的女儿?”
“因为血脉。”迟明淡淡道。
声音冷静得很。
却将秦蓁的心搅得越来越乱。
“血脉?”她整个人都傻了眼!
“你之前利用蓝蝴蝶去寻人这个法子,虽然是你自己假意想的,也让刘川做了手脚,不过,我们巫衣族确实有一种特殊的辨别血脉的方法,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