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晋帝好不容易请来的巫衣族名医,人家肯入宫当太医,只是为了太医院能有源源不断的药材供他研究自己的秘药!
至于另一位,尚东,身份就更是特殊了……
这两个人,确实是不可能徇私啊!
可是秦蓁是怎么请得动这两位的?
“全赖五皇子的功劳,五皇子热心。”秦蓁看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心中十分清明,开口给了答案。
当然是李修泽的功劳了,要不是李修泽去送信,那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被她“游说”成功?
至于个中细节,秦蓁觉得不重要,只要事情办成了就好。
而且那两个人也是绝对不会将自己信中所说告诉给别人的。
“皇上……”泰公公一时没了主意。
既然是这两个人,还用得着去请来对峙吗?
晋帝沉默片刻,又看了看太后,见太后摆出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只好说:“既然是这两人,那便罢了,只去尚东处取来当时登记的册子便好。”
从秦蓁进门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工夫,晋帝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大,所有的信息,一波三折,反反复复。
他本来是一心为了自己那尚未出世的皇儿伤感,可现在,却半分伤感也没了。
更是深怕真将那两人找过来,便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看着秦蓁那胸有成竹,似乎还留着什么后手的样子,晋帝觉得自己还需是留一些精力比较好。
“那……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我们眼下不如先去找纯贵人?”秦蓁笑着提议,晋帝的性子她也熟,知道他一定会这么选。
只是那笑容,让在场众人瞧着,却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阴谋即将得逞的味道。
活脱脱像一只小狐狸!
“既如此,那便去吧。”
沉默片刻,还是太后开口做了主。
若不是因为太想知道那喜脉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人办成了纯贵人,又到底是谁,她老人家才不愿意去那眼下正吵吵闹闹的地方呢!
主子滑了胎,宫里少不了要狠狠折腾一番。
说着,太后便起了身,意味不明的瞥了秦蓁一眼。
这丫头,倒是每一次都会让她感到意外,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太后如今自身是没什么要求的了,只是盼着儿孙能平平安安的,联想到齐长玉的处境,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纯贵人的家世其实并不怎么样,全赖秦远之这些年的扶持,她父亲才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位,前些年,也是秦远之将她给划进了花名册。
因为她生得尚佳,与秦心如那浑然天成的美虽然差了一些,但眉眼里却是清纯中带着几分韵味,人平日里又乖巧安静。
这样解语花似的美人,秦远之很确定晋帝会喜欢。
因为皇后这些年来越发强势,人也渐渐老了,宫里其他的女子也都更善于争抢,偏纯贵人安安静静的待在那。
果然,入宫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被抬了位份,成为贵人,还得了一个封号。
即便有些嫔位以上的都还没有封号,这让纯贵人前两年在宫里好生得意了一阵。
只是后来战事频频,晋帝越发忙碌不说,身体也渐渐差了起来,去后宫的次数少了,纯贵人还没得意多久,这热闹劲就消了下来。
若不是因为从前尝过甜头,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家,能够在宫里生活,吃喝不愁有人侍候,怕是也十分知足,这次不会被秦心如拾掇得动了心。
入了宫室,一股血腥味便伴着药味扑入众人鼻息当中。
饶是太后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也不禁皱了皱眉。
方才出事的消息传来时,她是没有过来看过的,只因年轻的时候见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她眼下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后,又哪儿肯再让自己身临这样的情景,想起那些往事呢……
“血还没止住么?”
皇后也掩了掩鼻子,不过很快便放下了手,转头问向一旁出来迎接的宫女。
宫女年纪不大,也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摇了摇头,“一直血流不止,眼下,贵人已经没了动静,奴婢们,正想要去给您禀报。”
“孩子真的没了?”晋帝声音有些急切。
他终究更关心自己的皇嗣,至于女人,宫里多得是,他并不怎么在意,在他怀中香消玉损的,也不少。
“没能保住……”宫女越发忐忑。
“太医大人,还请您与我一起入殿。”秦蓁依旧面目如常,侧身请了太医。
而齐长玉,因为此处是后妃住所,他即便身份特殊也不方便来,又知道秦蓁这次一定不会吃亏了,便主动守礼的留在了福寿宫。
太医立刻点了点头,提着药箱跟着秦蓁去了。
因为他也很好奇,秦蓁要怎么证明纯贵人不是本人。
虽然太医也是外臣,是男子,即便出现这种紧急的情况,也是不能去窥探主子的面目,中间始终隔着一层床帘,但皇后和皇上都先后探望过纯贵人了啊,他们可没认出来纯贵人不是纯贵人。
若只是凭着一道床帘来掩饰本来面目,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可若说是易容……
那,又会是谁的手笔呢?
这种技艺,虽然古来就有传言,但大部分的易容都只不过是乔装改变自己的样貌,让人不能轻易认出自己来罢了。
但要完全易容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却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