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树林里几乎无人走动,这么说来,这段时间姐姐身边也没有证人,证明姐姐没有去过账房了?”
秦心如双眼一亮,似乎找到了一个漏洞,紧紧盯着秦蓁。
秦蓁的双眼也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上下打量着秦心如,笑道:“对呀,可是也没有人能证明我去过账房啊,我和二小姐可不一样,至少二小姐还是有两个证人的。”
证人?
秦心如愣了愣,随即想到,她口中的证人便是那两名小厮,当即眉头微微一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姐姐可真是煞费苦心。”
“没有没有,这点小事,不值得我费什么苦心。”秦蓁笑眯眯的,若是下巴上有胡子,只怕她还要顺势抬手捋上一捋。
这神色言语,着实是将秦心如给噎得不轻……
就连一旁没什么心机,正看热闹的萧舒月都忍不住掩唇轻笑。
而秦心如呢,倒不是找不到话来回怼,只是她不敢当场发难,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所以自然处处受到压制,尤其是秦蓁本就没脸没皮的,压根不在乎你怎么挑拨怎么刁难。
她隐隐有种直觉,哪怕是她现在当众指着秦蓁说她才是纵火犯,秦蓁也会笑眯眯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呀?
你都看见了,为什么又不阻止呢?
难道你也希望我能放这把火,好让你有理所图?
……
脑中浮现出秦蓁那不要脸的样子,自己偏偏又不能硬来,秦心如更是恼得差点火燃双鬓,好不容易克制住怒火,正要开口,却见刑部钱大人一脸严肃的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本被烧到了些许边角的本子,看上去,和普通账本无二。
“丞相大人。”钱大人直接走到了秦远之跟前。
秦远之看他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神带着审视与戒备,心头当即一跳,“钱大人?”
下意识问了一声后,又忍不住去瞧一边的秦蓁。
方才,秦蓁和秦心如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知这一次秦心如是吃了大亏,恐怕不好翻身,态度也就委婉了些许。
“本官查到一件与旧案相关的线索,还请丞相大人虽本官一同面圣。”
“什么案子?”秦远之有些懵。
不觉又去瞄了两眼钱大人手中的账本,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忐忑来,这账本怎么有些眼熟?
而且又是什么旧案,竟然到了要去面圣的地步?
不过,他倒是没觉得是秦蓁搞的鬼,因为在他看来,秦蓁根本不可能知道他那些隐秘之事,反而是在疑惑,自己这些年来行事一向谨慎,不可能会留有痕迹才对……
“兹事体大,为防止泄密,还请大人先莫要多问,事情是否与大人相关,还需皇上定夺。”钱大人面不改色。
这大抵是他今日最为严肃沉稳的时候了。
相比之下,之前查刑部大牢纵火案,以及刚刚发现账房失火的时候反而显得有几分油滑。
这钱大人平日也确实是个有些油滑的人,毕竟身在刑部,需要权衡利弊之处众多,只要不触及底线,不影响大局,他通常都是不愿意将人彻底得罪了,都会留一线转圜余地的。
可是现在他那浑身的气势,却是在向所有人宣明,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退步丝毫。
眼下虽然说是在请秦远之,可若秦远之不配合的话,他一定会直接下令捉拿。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的,一种具有威压的气息。
秦远之懵了,秦心如,心中也颇为诧异。
“那大人,这账房失火的事情怎么办?”有衙役知道,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但眼下这局面总该有个了断。
谁知钱大人却说:“账房是失火还是人为纵火,去面圣之后自然有定论。”
说罢,似乎不愿再耽搁一刻,双眼紧紧锁着秦远之道:“丞相大人,请吧。”
……
这一瞬间,秦远之知道,自己是无计可施了,也无法用丞相的官威来压钱大人。
于是,只得嘱咐了秦心如一句,要她先回去好好休息,便应下了去面圣之事,示意钱大人带路。
谁知此时,秦蓁却插话说:“大人,刚刚不是还有小厮说自己是证人么?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小厮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说得有理……这样吧,秦二小姐既然与纵火案也有关,那便与小厮一同,先去刑部等候后续审问。”
钱大人身形一顿,听了秦蓁的提醒后也想起这一茬来。
只因刚刚无意间翻出来的线索实在是太让人惊心动魄,不让,他以他办案的经验,也是无需秦蓁来提醒的。
“爹爹……不是我……”
秦心如一听要被刑部的人带走,心头的不甘顿时又涌了上来。
谁知道秦蓁一会儿会不会耍什么花招呢?又会不会羞辱她?那个钱大人,明显就是跟秦蓁一伙的!
“秦二小姐,请不要妨碍本官办案,若不是二小姐,即便去刑部一趟也是无伤大雅的。”
钱大人语气沉了沉。
于是正要开口为秦心如求情的秦远之也只得作罢,爱怜的摸了摸秦心如的头,轻声安抚道:“没事心如,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不会有事,爹爹很快就回来陪你。”
“爹爹……”秦心如露出惊惧的神色来。
但却也没什么用了,秦远之叹了口气便从她身边走开,跟着钱大人一起往府外去了。
那可是面圣啊。
这会儿秦远之几乎在脑中把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