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贵最近可是连饭都快吃不下了,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时间眼睛都是红的。
这实在蹊跷啊,周家最赚钱的不应该是望江楼么,怎么他接手之后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诚然,望江楼的营收确实要比作坊高出不少,但离他的期望值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更要命的是,这营收居然一日比一日下滑,什么情况这是?
而反观作坊,那可就大为不同了,周家作坊现在都火成什么样了,听说如今出门不穿一件周家作坊纺制的衣服都没面子,这是什么概念。
变化太大了,他简直接受不了,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他可不会认为这是朱呈的功劳,那小子不过一下人罢了,有什么能耐?最强琴音?也没什么嘛,就是找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去比赛,这如果让他去做,也一样能成功,有什么了不起的。
世上如周富贵这种人不计其数,会看轻别人的成功,觉得我上我也行,也不会去考虑其中的细节,关键是他也不了解细节。他只知道周家作坊以前是他在撑着,现如今做起来了,那必须有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作坊怕早就不存在了。
“那作坊能有今天,可全都是孙儿曾经打下的根基,那姓朱的只是捡了现成,这对孙儿不公平啊大爷爷。”
周富贵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居然还有些可怜。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夫将那作坊再交给你?”
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如果真这么做了,周顺怕是不仅仅是离府,而是直接脱离关系,这也是老爷子不可能接受的,上次他就因此事有些内疚,又怎可能再做这么极端之举。
“当然不是,只不过孙儿想着大伯与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却好似两家一般,终是不妥。”周富贵道。
这话倒是说到老爷子心里去了,周顺搬离周府确实让他郁闷了好久,他年纪大了,自然想着要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只是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上次他确实做得过火了些。
如果能有办法让周顺回来,他当然是乐意的。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道。
周富贵一听这话,顿知有戏,忙道:“依孙儿之见,应请回大伯,一家人何分彼此?孙儿愿意将地契还与大伯,这望江楼仍由大伯来打理,想必大伯也会很高兴的。”
“好孩子……”
老爷子倍感欣慰,我家富贵长大了呀。
“但此事不妥,望江楼还是由你打理吧。”
开玩笑,老爷子当初为了什么坚持?这望江楼必须交到周富贵手上,周顺休想再染指,除非他再添个儿子。
“哎呀,大爷爷,现在最重要的是请回大伯,望江楼由到谁手上,不都是咱们周家的么。”周富贵有些急了,道:“就如那作坊,也是咱们周家的,可不是朱家的。”
老爷子沉默,其实他又哪会不知道周富贵在打什么主意,进来这观景宛第一句抱怨他就知道了。而且最近柳州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那个姓朱的确实有些手段啊。
但即使如此,他对朱呈还是有着偏见,这个思想不可能这么快就扭转。
“大爷爷您想啊,这无论是望江楼也好,还是作坊也罢,都是咱们周家的,那何分彼此啊,不如各产业均与大伯一家平分,如此一来,岂不是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这……怕是不妥吧。”老爷子皱眉,若真这么做,必然免不了纠纷。
“有何不妥,如此一来,大伯也没理由搬离咱们周府了呀,必然会回来的。”
老爷子闻言想了想,这倒也是,虽然周富贵这提议相当幼稚,但是如果能让周顺回来,那之后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这事他不好出面,要不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便道:“此事你看着办吧。”
“好,孙儿与父亲同去,让大伯感受到孙儿的诚意!”周富贵大喜,听老爷子这口气就是答应了。
其实他也不需要老爷子点头,只要给句话就行,他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定能让周顺同意。
……
“哈哈哈,贤婿啊,这局又是老夫赢了!”
周顺坐在院中与朱呈对弈,开心得像个孩童。他也确实心情畅快,因为朱呈给他赚了大把的银子,真是一箱一箱的往家里搬啊,这哪是女婿啊,分明就是财神爷。
朱呈真的很无语,他不会下棋,老丈人偏着拉着他下。下便下吧,也不让着点,局局都杀得他屁滚尿流,这有什么意思?亏你还那么高兴,这真值得高兴?
当然了,老丈人嘛,他作为女婿也要哄着,既然老丈人有这兴致,那就顺着呗。
“岳父大人棋艺精湛,小婿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小婿看来,岳父大人怕是都不在那李刺史之下。”朱呈道。
他可是见过李元和杜夫子下棋来着,知道李元也好这口,想来技术肯定是不差的。
“是吗?”周顺抚须笑得十分得意,自家女婿居然与李刺史都有交情,那也是他的面子啊。“不过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李大人是何等人物,不可妄议。”
“岳父大人教训得是,小婿记下了。”朱呈连忙谦虚受教。
周顺很满意,正想要多交待几句,却看到大门口出现了两个让他厌烦的身影,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大哥,住得还习惯吗?”
周利带着周富贵直接走进了院子,完全就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