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并肩携手的两个人身上,萧蘅愣愣的看着谢时,朗月之下,他俊朗眉眼显得更加深邃,尤其那一双眼睛,炽烈又真诚,仿佛要将她融化。
她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自己是重生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重生这种事,实在太过离奇,连自己都是被迫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奇迹,又如何能够让谢时相信呢,更何况,此时此刻并非是谈论这些的好时机。
她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找杜大人看看这方子吧。”
谢时是真的内心坦荡,即便看出萧蘅欲言又止,他心中都未有什么波动,他牵着萧蘅的手,往杜衡所住的院子走去,道:“好。”
萧蘅被他温热的手牵着,一路上心如鹿撞。
她前世眼光未免太好了些,当街随便一掳,竟然掳了这样一个极品,像谢时这样的人,光风霁月,坦荡安然,又心怀天下,月光下,萧蘅看着与自己并肩行走的朗月一般的男子,面色一阵潮红。
有这样的一个极品男人在,自己前世到底怎么瞧上景荣的?
与谢时一比,景荣简直像极了藏在米罐里的老鼠,贪婪又小心眼,除了长得还算好看,其余真是一无是处。
好在自己后期悬崖勒马,看清了景荣的真面目,不然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牵谢时的手。
待走到杜衡院内,谢时松开手,令萧蘅等在外面,自己蒙上布巾,敲门进去。
杜衡自从染病以来便以自己的身体试药,种种对此病有些微效果的药都差不多试过一遍,瞧见谢时给的房子,他登时双手一颤,惊为天人。
此方用药精准,药性平衡,还有补气和中之效,虽不知实际用药时效果如何,但依着他的经验,这药方应该不会错。
瞧见杜衡的反应,谢时已明白了七七八八。
杜衡急切问道:“此方何人所拟,现可在禅城?可否请他出山,为大晋百姓解困!”
谢时道:“此方乃偶然所得,暂不知出处,还请杜大人琢磨一番,若能得一副堪用之方,也是我大晋之福。”
杜衡闻言眼底亮光一闪,惠王说得对,这方子何处得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解了禅城燃眉之急。
他一刻不敢耽搁,连忙依着自己的经验改出几个方剂来,命属下照方取药,煎来给自己服用。
谢时瞧着杜衡试药已经试的青黑的脸,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他拦住杜衡,道:“本王不通药理,今后禅城及其他几座城池,还需杜大人亲自去救,杜大人已做了足够多,试药一事还是由旁人来吧。”
就是薅羊毛也不能紧着一个人薅,杜大人年已八十,本就生着病,再几副猛药下去,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尽管杜大人在朝堂之上并不站在谢时这一边,从前甚至支持肃王,他也不能看着如此老臣为大晋筹谋一生,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杜衡闻言皱眉半晌,最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