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蘅下巴都要惊掉地上:“外祖母您说什么呢,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长公主微微“哼”了一声,假嗔道:“你这是当我老糊涂了么,若对这孩子没想法,依着你的性子,会为了他关花楼?”
这…还真有点道理。
前世的萧蘅别说关花楼了,就是之后见了四皇子的面,也是理直气壮的。
若不是自己内里偷梁换柱,变了个天,怎可能会做出这样负责任的事。
想起前世那人冷静自持,诸般筹谋,缜密计划天衣无缝,萧蘅头皮就有点发麻,赶紧抱着长公主使出撒娇法宝:“外祖母蘅儿还想快活几年,不想嫁人呢!”
长公主一片慈爱,抚了抚萧蘅:“不想嫁人?那你想做什么呢?”
萧蘅撅了嘴:“难道女子就必须得嫁人吗?”
这话问的长公主一愣,良久,长公主唇畔升起一丝笑,那笑意微带苦涩。
她双眼看着窗棂上竹林剪影,片刻出神后,揽着萧蘅,语气里满是维护宠溺:“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横竖有我与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些钱,总能保你快活一生……”
翌日一大早,萧蘅陪着外祖母用完早膳,正换了衣服打算出门,忽听前院传信,说陈鱼大宦官到了。
成国公萧允虽为天子近臣,平日里却也不多见陈鱼大宦官亲自登门,这一回来为着什么,大家心里明镜似的。
前厅,陈鱼难得恭敬的立在堂下。
待长公主落座后,摆出一副难得一见的谄媚表情,道:“陛下听闻长公主到京,早急切的想要相见,怎奈案头繁杂,一时抽不开身,这不,一下早朝便命小奴赶紧来见。”
长公主轻咳一声,她这个弟弟,哪哪都好,就是虚道道太多。
摆宫宴就摆宫宴吧,偏要做出一副低声下气求肯她的样子。
可到底是自己亲弟弟,如今也是子孙满堂了,还是要给几分面子,遂笑了笑,主动道:“多谢陛下挂念,老婆子明日便去宫里,”又打发陈鱼,“陛下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你别在我这里空耗了,赶紧回吧,好生伺候着陛下便是。”
陈鱼是打从陛下是皇子时便跟在身边的,对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很是了解,晓得她生性率直,最烦这些虚的,略寒暄几句,便告辞回宫了。
此次宫宴虽在年关,却并非一家之宴席,说白了不过映着新春这个景。
近年来,边关不稳,北方戎狄、北凉虎视眈眈,南方倭寇屡屡进犯,虽大晋武将御敌有方,到底是在这天下刮起一股子妖风来。
景春帝高瞻远瞩,早在半年前,就已着人筹备此次宴席,欲邀各国使臣、朝中大员、名门勋贵,于长安殿饮宴一场。
一则探查各方态度,二则了解大晋勋贵,朝廷要员们的底气。
自然,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与大家交流交流。
毕竟经年累月的闷在这深宫里,不是上朝就是批折子,要么就是看后宫花红柳绿的争奇斗艳,谁也受不了啊。
景春帝一心办这场宴会,可这意思提了几次,每次都遭遇礼部和户部那些老家伙无情反对。
礼部还委婉些,只说今年实在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办这样大型的宴会于礼不合,不如将这个提议留待来年。
户部那些混账,抱着钱罐子跟命亏空,要钱没有,若非要办,就把他们剁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