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夫婿的父母气愤不已,当即就在衙门门口敲鼓鸣冤,若衙门不受理,坚决不离开,一时闹得半个京城百姓都知道了。
衙门迫于无奈,怕事儿越闹越大,这才去淮王府拿人,将元逢乙带走,关到了衙门牢狱里。
淮王虽恼怒这庶子给自己抹黑添乱,但既是自己亲生儿子,也不能不救,亲自去京兆尹衙门找京兆尹周旋,将元逢乙捞了出来,又派人去找那死者的父母,想私下给些银子,私了这件事。
但那死者家中是做生意的, 不差钱,下了决心要为儿子讨回公道,便是对方贵为王爷庶子也在所不惜,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拼命,非但推了赔偿,坚决不和解,见凶手被捞走,便准备了状纸,准备直接告御状。
淮王气急,回府后便狠狠揍了儿子一顿,让他尽快解决自己惹下的糟心事。
元逢乙无奈之下,只能想让太子帮忙,请太子帮忙在皇上那边兜着,压下这件事。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进宫来祥丙宫这边求见太子,弄得太子不胜其烦,每次都拒绝了。
没料到今天又来了。
念及此,徐不骄望向元若:“殿下,奴婢去将那九公子给弄走。让他不要再进宫找您了,就说这事您也管不了。”
元若却是睫毛一动,喊住:“不用。这么闹下去也不是法子,让他这几日住在宫里吧。就住在祥丙宫旁边的翡翠阁。就说等本宫有空,再去找他。”
“啊?”徐不骄不解,这元逢乙,太子前几天躲都来不及,今天怎么还留他住下了?
他不禁提醒:“殿下不会是想帮那淮王庶子吧?这案子据闻闹得很大,死者父母还准备告御状的,殿下可别轻易揽上身,给自己找麻烦。”
元若站起身,背着手,淡淡:“毕竟是淮王叔父的儿子,也算是本宫堂兄,既他都求到了本宫眼皮子下面,本宫还是得给淮王一个面子,总得见他一面。再说了,父皇身子刚好一些,万一这案子真的告到了父皇这边,也影响父皇身子。别说了,去照做吧。”’
徐不骄听太子这么说,便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应下,退下去了。
*
明天上午,元谨一行队伍就要抵达京城了。
温瑶如平日一样,在寝殿侍疾,忙了一天下来,天色已黑。
刚准备回配殿用膳,有个小太监过来,说是祥丙宫那边的徐公公来了,要找温瑶。
温瑶一顿,因为元若那边很久都没找自己了,却还是出去了一趟。
徐不骄见她出来,对她说太子昨儿染了点风寒,宫人们本想叫太医来看,但元若却执意不肯,不愿意看大夫,说是父皇最近本就身子不好,自己一点小病若是惊动太医,只怕又引得朝中臣子们担忧,只说也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休息就好,今天一整天都趴在床上郁郁不振的。
他刚又想请太医过来给元若瞧瞧,却再次被元若给拒绝了,很是忧心,想着元若最听温瑶的话,才斗着胆子过来,想让温瑶过去瞧瞧,劝太子召太医看看。
自从乾宁帝病了,温瑶肉眼可见地看着元若的确也跟着消瘦了不少。
只没料到今天还病倒了。
徐不骄既然都亲自过来这么说了,她也总不能再拒绝了,便点点头。
到了祥丙宫,温瑶进去后,看到了正趴在床上翻看着连环画册的元若。
那本连环画册,还是她曾经出宫给他带回来的。
元若一直爱不释手,好生收藏着,时不时就拿出来翻看。
此刻看见这一幕,温瑶心头不禁一动,随即走过去,轻轻将元若手里攥着的画册抽出来,放在一边:
“看书伤神。既是病了,殿下就好生休息。等好了再看不迟。”
元若见温瑶来了,小脸上布满惊喜,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仙女姐姐,你来了——”
可能是用力过猛,急遽咳起来,不一会儿,小脸呛得通红。
“哎呀殿下,别激动,快,躺下,身子还没好呢……”徐不骄忙过去搀着元若重新躺下来。
温瑶见状,说:“不如让奴婢给殿下把把脉。”
元若很是听温瑶的话,并没拒绝,乖乖地看着她,还主动地将手腕递过来。
温瑶过去坐下,给元若把了会儿脉,元若体内有些寒湿聚集,确实是受了凉的样子。
幸好不算太严重,也没发热,多休息,多喝热水,再服一两剂药,就会没事。
倒也不用非要看太医。
她将药方交代给徐不骄,让徐不骄叫人去熬,徐不骄马上便去操办了。
元若看着徐不骄去熬药,嘟了嘟嘴,带着撒娇的意味:“本宫不想喝药……”
“不想看大夫就罢了,药是一定要喝的,不然小风寒万一转变成了肺疾就麻烦了。”温瑶循循善诱,“殿下也不想这个时候再让皇上操心,再让朝上群臣多些议论吧。”
元若听了,这才默然:“那本宫都听仙女姐姐的。”
看着床榻上乖巧的元若,温瑶感觉自己与他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之前。
其实在宫里的这段日子,元若也带给她了不少快乐的时光。
元若也照拂过她与梅氏不少。
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去想别的事,轻声:“既是听奴婢的话,便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为皇上分忧。”
元若点点头,却又唇瓣一动,似乎有些自嘲:“其实哪里轮得到本宫给父皇分忧,有平邑王在,便够了。如今父皇连京城的兵权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