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熹依旧还是那副冷然的表情,藏在口袋里的瘦白指尖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随后用力握住,再不愿泄露分毫。
不等周熹说话,白糖一鼓作气,怒气冲冲走到白术面前,依旧还是那副微仰的姿势,语气冰冷道:“我以为你叫白术,白糖的白,艺术的术。”
说完又转向裴琰:“你叫白琰,白糖的白,琰琰烈火的琰。”
“还有你!”
白糖再次发难,突然怒气冲冲扑到沈镜面前,两只手用力握紧,踮起脚尖,小脸无限逼近男人,几乎与他脸颊相贴,鼻尖触碰。
白糖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叫白镜?白糖的白,神经病的镜。”
除了沈镜,白糖将三个哥哥的名字与寓意猜得分毫不差。
也许真是被遗忘的记忆在作祟。
白术忍不住身子前倾,急迫的心情就要溢于言表。
裴琰受到了惊吓,自然无暇顾忌白术的失控。
甚至,在气氛的渲染下,他也有了一些妄想。
如果真的可以解开这个迷题,总好过自己人勾心斗角。
几人之中,唯有沈镜,始终如一地保持冷静。
甚至在白糖故意挤兑他时,一向精致无暇的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他亲手养大的小东西,总是会无时无刻超越他赋予她的预期,这样的对手能不让他感到惊喜吗?
沈镜一直都知道白糖很聪明。
从见面第一天起,他就从没怀疑过她。
像白糖这样忍辱负重,又聪明世故的人,只要遵循他所教导的一切准则,很快就会成为香江新的霸主。
更何况,在她的背后,还有他们为她打下的基础。
白糖如果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总归比别人要更容易一些。
大概是死亡的镰刀总是架在脖子上,沈镜从未有过生存的意志。
他一直以为,自己以这具残破的身躯在这世上走一遭,不过是为了替心爱之人踏平道路。
等到最大的那个隐患解决了,也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所以,沈镜实际上非常高兴看见白糖展现自己的野心。
野心是个好东西,能让最为娇弱的花朵转化为最霸道的烈焰。
他家的小东西尤其需要。
可是,其他几个变态就显得不是很乐意了。
尤其是周熹。
当白糖仰着脖子,踮着脚尖,以一种过分亲密的姿势逼问沈镜的时候,周熹出其不意,突然握着透明的针筒,一针刺在白糖细幼的胳膊上,并且迅速往她的血管里注射了一记镇静剂。
不过几秒的时间,白糖的瞳孔猛地放大,又瞬间缩小,然后满脸惊诧与愤慨,软软地倒在沈镜的手臂上,再无任何知觉。
“周熹,你干什么?!你疯了!”
白术刚看见一点胜利的曙光,突然看见周熹对妹妹下狠手,不由得大怒,扑过来就要跟他扭打在一起。
裴琰及时出手阻止:“阿术别闹,小二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应该相信他!”
“相信什么?我他妈现在谁也不相信!”白术满脸悲愤。
在白糖看不见的地方,一向混不吝的大魔王情绪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