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儿,我们都老了。”任老大人看着儿时的玩伴那不变的轮廓感叹道。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呢。”老管家擦着眼泪说道。
一时之间,任老大人也有擦眼泪的冲动,他对着巍峨的任府扬声道:“不走了,我们不走了。”
任老太爷儿子见父亲这么激动,连忙要自己的儿子扶着任老太爷走进了任府。
任家的忠仆们将任家打理得十分好,任家的一草一木,郁郁葱葱,除了冷清点之外,似乎与任老太爷离去时没有区别。
任老太爷犹记得自己的父亲在离开的时候牵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
却不料回来的时间太长,任老太爷的父亲,连死,都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任老太爷的母亲,去世前连声说:“我无颜去见你小妹。”
任老太爷眼角泛了泪光,擦了一擦,才对任老夫人说:“你带着女眷们去休息吧。”
北方的住宅有的只是巍峨,并没有江南的楼亭小景的雅致,任夫人将发饰取了下来,对任大人抱怨说:“父亲为什么要将我们带回京城啊,连琪姐儿的婚事都耽搁了。”
“父亲带我们回来自有好处。”任大人自幼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对父亲的话听从得很,任老大人也经常与他讲任府当年的盛况,他觉得作为子侄,复兴任府为肩上重任。
小厮将任家人送到任府后,笑嘻嘻的收了任府给的小锦袋,开心的回去了。
他与沈芳菲回报的时候笑说:“夫人真是神机妙算,任府果然给了我一个小锦袋,里面全是银子呢。”
沈芳菲笑着说:“便宜了你。”
这位小厮十分机灵,对沈芳菲说:“我看任老太爷老当益壮,像是要回京城大干一场的模样呢,另外我说到一等公的时候,任老太爷面对十分怀念,听任府的老仆人说,任老太爷与咱大人外祖母幼年时感情十□□后呢。”
沈芳菲点了点头,她派人调查过,若不是这位任老太爷时常叫人送一些珍贵的东西去秦府,黎夫人哪有机会嫁给黎大人?只不过谁知道时运不济罢了。
那位小丫头见小厮说完了,也笑着上前说:“任老夫人给了我一颗珍珠呢,她是真真和善的人,我见着任老夫人只怕想给孙女儿在京城寻一门亲事,说起这位小姐,也是极其标志的一个人儿呢。”
沈芳菲知道了想知道的讯息,笑着点头说:“江南的风水最为养人,这位任家小姐一定风姿绰约。”
待任家在家中整理完毕之后,石磊便带着沈芳菲上了门。
其实石磊长得与外祖母并不太相像,可是任老太爷一看他,便觉得熟悉,这可能便是血缘的力量吧。
任老太爷对外十分冷硬,但是看到石磊,却拍着他的肩说:“我能见到小妹的血脉,也总算能在地府见到小妹不自责了。”言语之中,尽是伤感。
石磊见任老太爷言语真挚,不像是在做戏,也动容的叫了一句:“舅姥爷。”
任老太爷十分欣赏这位侄孙子,便带着他在任府走了一圈,告诉他以前任府一些边边角角发生的事,石磊听得十分耐心。
让任老太爷感叹,要是这位侄孙子,是任家的子孙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