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林芯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如今林歌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空巢老人在不停的回忆着过去的样子。
“你别看芯儿大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实际上,那丫头的胆子,小的很呢,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她房间里跑进去了一只老鼠,吓的她大半夜的就那么光着脚丫的跑到我房间里死死的抱着我不放手,怎么说,都不顶用。”
说着,林歌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可很快,那么笑容便的有些苦涩了起来。
“只是随着丫头越来越大,这心思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和我这个当爹的,也越发的生分了起来,可即便如此,芯儿这丫头对我这个当爹的,还是极其依恋的。
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去侯府见她的时候,那丫头,都高兴的手舞足蹈…………就跟她小时候每次我回家给她买糖葫芦一样。”
“你确定你女儿不是高兴的又动刀子又下药?”
何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毕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一些的。
听到林歌的话,王泽也是微微有些怅然,看着林歌轻叹道:“伯父的意思我能理解,毕竟,芯儿从小就缺乏母爱,总归是有些…………”
王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歌打断了,有些发愣的看着王泽,迷茫的问道:“缺乏母爱?”
“难道不是吗?”王泽微微歪了歪脑袋:“芯儿的母亲不是在她小时候就已经…………”
“对,没错。”
王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歌给打断了,只见林歌一手捂脸,整个人都无比的痛苦颓废,低声啜泣道:“若不是夫人走的早,芯儿想必会过的更加的幸福快乐吧,也不至于…………呜呜呜…………”
说着,林歌更是直接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见林歌这般,王泽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愣愣的看着林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而身后的何松,则是满脸的腻歪,脸上满满的都是我想要吐槽却又不知该如何吐的模样。
妹的,还真是够无耻的了,为了刷王泽的好感,把自己的女儿搭进来也就算了,你特么的现在直接就把自己老婆给说死了…………你牛批。
妹的,姓林的,我告诉你哈,就这事儿,你不给个百八十万两的封口费,我就把你今个说的话,全捅到你夫人那去的。
哼哼哼,你老林怕老婆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扬的,到时候,要是被你夫人知道你这么说她的话,就已你夫人的那个彪悍劲儿,你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不说心理活动丰富的何松,好不容易,王泽才把情绪激动的林歌给安慰了下来。
一边低声啜泣着,林歌一边哽咽的说道:“公子,你放心,这次死的刘亭保证是真的,尸体就藏在东城城隍庙里的石像下面,你大可以去亲自查看呜呜呜,公子,你就放心吧,我老林办事向来稳妥,更不要说还有我那么一个可怜的女儿,她跟我本来就已经很生分了,若是小老儿我在把丫头好不容易开口求我办的一件事情给办砸了,那她还不得恨死我这个当爹的啊!”
“是是是,伯父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芯儿那儿我一定会劝她的,你放心,侄儿一定不会让芯儿对你有任何芥蒂的,也不会让芯儿受到任何委屈的,
伯父,我的为人你也知道,对自己人,那是相当好的…………”
……
……
出了茶楼,即便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了,王泽的脑袋瓜子还是在不停的嗡嗡做响。
满脑子都是林歌这个糙汉子故作扭捏姿态嘤嘤嘤哭泣的声音。
实在是受不了的王泽,连忙找了个借口从茶楼里跑了出来,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并不重要的原因。
真正原因是因为…………时间要到了。
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王泽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开始砸了。
低吟了一句,不搭理身后何松的满脸疑惑,直接头也不回的大步向着侯府走了回去。
才刚走到门口,便见里面跑出了一个慌慌张张下人,一边向着王泽跑过来一边大声哭喊着。
“公子,公子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您的食客居被郑驸马给砸了,不仅砸了,他还把食客居掌柜的给打残了…………”
听到下人的话,王泽眼中微微一闪,紧接着勃然大怒。
“好你个郑二蛋,竟然连劳资罩的地方都敢砸?不仅砸了小爷的地盘,竟然还敢打我的人?
踏马里个巴子,你个龟孙儿,我看你就是活的腻歪了。
何松,叫人,把弟兄们都给老子叫齐了,劳资今天非得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跑进了侯府,从厨房提着一把柴刀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何松也召集了一帮子护卫带着家伙紧跟着王泽朝着东市直奔而去。
看着王泽的背影,何松心底直犯嘀咕,虽然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公子这个模样…………有点儿假。
更何况,你这目的地也太明确了点吧!
这是直奔主题的节奏啊!
大哥,你都演了好歹也演的真一点啊喂!
心底嘀咕着,可表面上却是面无表情。
毕竟,这个时候的王泽,看上去还真的挺吓人的,说不定是真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