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二爷顿了一下,闷闷地道:“我真的那么好吗,可大哥把我说得一无是处,还骂我是只知问大人要钱的蛀虫!”
夏氏道:“那是他拿不到太爷私房,嫉妒你呢。你要是没这才能,我们家早落魄了!他说他的,在我们心中,你却是顶天立地之人。”
“是吗?”
怀疑人生的史二爷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自信。第二日见许坤带了四礼郑重登门拜师,突然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许坤,你还没有字吧,我赐你一字,望你金榜题名,至纯至阳。以后,你就叫至阳。”
许坤没忍住看了史桔一眼,你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激动干嘛?
史桔回了一个眼神,待会有事商议。
许坤点点头,对史二爷道:“感谢老师赐名!以后我就叫许至阳了!”
他对这个字挺满意,至阳男子很符合他性格。
史二爷心里更舒快了,“可怜见儿的,出来游历连个家都没有,还要住客栈。那里人来人往,嘈杂得很,你如何能静下心来读书。老师家有多余房舍,以后你就暂住我家。等开了学,就随我一同。”
许坤无所谓,只要能考上秀才,他爹就不会再派人过来监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家大户公子拜师,是非常讲究的。不过这是前御史人家,又是举人出身,很是够得上做许坤老师了。
刁妈妈笑道:“少爷请安心和先生读书,我下去帮你收拾行李。”
许坤忙应了。只要过了刁妈妈这一关,在父母面前过了明路,这便成了。
史二爷这回发誓要培养个文武全才出来。重新布置了房舍,隔出外院,用作男人起居和读书之用。
许坤想偷懒,说要下去归置日常用品。
那刁妈妈笑眯眯地道:“少爷安心读书。您的物品有我打理呢。”
“我要出去添置物品!”
“有妄儿呢。”
“很多东西,还有杂事要办!”
“我男人就在外头听候您差遣!”
许坤气哼哼地道:“倒是准备得齐全,任事都想到了。”
“只要少爷肯上进,您就是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都使得。”
“哼!”全都是和爹娘一个鼻孔出气!
许坤找不到借口出门,被史二爷耳提面命拘在外院上了一天学,比在家时还要辛苦,简直是后悔不迭。刚逃出狼窝,又跳进虎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等大家都睡熟了,许坤才有空溜出来找史桔。
家里房舍多,姐妹们都是各住一间房,倒是方便史桔行事。
关上门就抱怨,“你爹比爹还啰嗦,一篇文章能将我念死!要我把试题集全背了,烂熟于心。我天,那么多,我又不是背神转世,背得了那么多吗?”
史桔笑道:“背得多了,自然就会做了。除非你不想考功名,不然这一遭儿肯定是要走的。这样,如果你听我爹的,我做新奇小食给你吃,怎么样?”
许坤道:“可以点菜的话,我可以考虑。”
“可以。不过你既要背书,还有空想菜,证明没用心啊。”
许坤翻了个白眼,“真不愧是你爹的孩子,理由都在你那头,别人断断扯不赢你。”将长腿横在梳妆台上,“说吧,找我撒事儿?”
“我想求你办件事。”
“和王若石有关?”
“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家底气落在在王若石姐姐身上。听说她嫁入二王子府,很是得脸。我想知道她的底细。看能不能碰一碰。”
“怎么碰?二王子光风霁月,正人君子,朝中拥趸者众,但也只是表面。王子之尊,怎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那你有和他接触过吗?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许坤道:“我们家从来不参与皇子诸事,只知道诸王争锋得厉害。表面上以太子为尊,实则暗潮汹涌,都想争一争那位置。别人都说二王子是饱学君子,在我看来,徒有虚名。”
“这话怎么说?”
“不知道,感觉吧。前年我们一群纨绔看到他家奴仆被人撞到,本来是件小事,道个歉赔个银子便算了。谁想过后几日,那撞人小吏莫名其妙横死家中。别人都以为两者毫无关联,我们这起人却心知肚明,必有他的手笔。”许坤摇头晃脑道,“这般睚眦必报,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他要是当了太子,恐怕纣王厉王之流,国将不国也。”
史秸皱眉,“这么说来,我们家只能坐等王家欺辱了?那不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若不把毒瘤去除,以后焉能安寝?釜底抽薪,才好一劳永逸。”
许坤挑眉,“王家女儿又没招你惹你,偏要动她!还要釜底抽薪,你要怎么抽薪?”
“王娇娥说是嫁入王府,大抵也不过管家妾室之流,绝不可能进入核心。只要她身份不正,我就有办法叫她落入凡尘。这位姑奶奶一倒台,王家就不足为惧了。所以要紧的是查清她底细,才好想应对之策。”
许坤乜斜眼,“哄着我拜师,拿吃的引诱我,真正目的就是求着我办事吧?”
“许至阳,那你到底帮不帮忙吧?”史秸心道,没有所图,谁管他读书上进呢,“但凡我手上有人,我就自己查了,还用得着你?等我手里攒多了钱,培养几个心腹下人,自有人帮我做事,到时谁还求你,管你吃喝呢。”
许坤啧啧两声,“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行吧,我派妄儿去跑一趟。”
史秸顺嘴道:“刁妈妈的男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