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世子。”张思捷虚弱的在床上躺着,神色却暗暗的看向一旁面带微笑的陈沅。
她的手握紧了锦绣而置的被子,似乎要把它撕碎了一般。
陈沅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若是这样她便气的不成样子了,那么接下来的好戏,她还能否承受的住?
陈沅转身离开了张思捷的帐篷,她可是多一刻也不愿意看到张思捷这张气的扭曲的脸。
“阿沅。“
苏钰连忙从后面追了上来,难怪张思捷让他务必赶到,若不是陈沅发现香炉的侍候,恐怕她的侍女还要借此怀疑到陈沅的身上了。
此事一出,苏钰倒是对张思捷没有那么相信。
“世子有事?“陈沅转身,语气非常生疏,全然不似刚才在屋中那般。
“阿沅,你还在生我的气……“
苏钰这个样子倒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小孩子,统领禁军出战的微风模样全然不在。
如今的他只不过希望和陈沅和好如初罢了。
陈沅摇了摇头,苏钰直至现在仍然不明白自己这般冷淡事为了什么。
她不是生气,是心寒。
心寒那夜张思捷三言两语就让苏钰对自己冷了脸,哪怕苏钰对自己再多一点的信任,仔细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思捷她并无坏心肠……不过是被宠坏了,亦或是听了别人所说的闲言碎语。“苏钰一双潋滟的凤目满含歉意。
来南疆之后,一次南疆叛贼入侵,张思捷不顾自己也要救苏钰于水火,这份情谊苏钰自然心领,而且张思捷在自己的面前如同朋友一般,所以他不会认为是张思捷如何。
“无妨,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
陈沅不想在同他争辩这一时,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时,苏钰自然会明白。
“秋月,我们走吧。“
陈沅闭上了眼睛,忍住自己的千言万语。
“阿沅!“
任凭苏钰如何在她的身后呼喊,陈沅都没有回头。
他了解苏钰,是如何固执的一个人,以前在蒋家村的时候对李婉儿被夫家伤害那件事情就可以记在心间这么多年。
后来李婉儿同诗画一起迫害陈沅,如若不是诗画亲口承认,苏钰仍然会认为李婉儿依然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次张思捷的事情,陈沅定然要让苏钰亲眼看到张思捷的为人。
她回到了帐篷,却发现段南已经在等她了,想必段南现在应该同她一样迫不及待的回京。
“给我三日的时间,待我去寻五花草,我们便归京。“
陈沅看着天空中的白云时卷时舒,神色悠长,归京之日,便一定是皇贵妃葬身之日。
南疆地理坏境复杂,况且无花草这种东西则为人间至宝,实在难寻。通常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但是就算寻到了也不一定完好的保存下来,需要用人血时时浸养,才不至于在无花草脱离了土壤之后死掉。
陈沅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地图,闲暇的时间,陈沅也会到山间去打探一番,不过皆是草丛茂盛的地方,而且正值春季,想必毒蛇定然不会少的。
倒是有一条小路,陈沅还从未去打探过,因为上一次那些南疆的叛贼来突袭的时候,就是从那条蜿蜒小路杀出来的。
后来陈沅提起的时候,段南决定同陈沅一起去打探一番,不过也都是无功而返。
两人倒是因此陷入了困境之中,现在回京之日遥遥无期,若是再耽搁下去,如玉也不在,只怕那密室中的女人活不了那么久了。
“报——“
外面的士兵急忙跑进了苏钰的军营之中,难道是南疆的叛贼又来了?
等到苏钰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的竟然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眼睛上还被蒙上了绸带。
“回禀世子,我们上山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他,是否要救。“
苏钰看着地上的如玉,思索了一番,如今南疆派贼奸诈狡猾,现如今一切事情都应该小心谨慎为上,万一这是南疆派来的卧底,那救的就得不偿失了。
“救!“
陈沅的声音从苏钰身后响起,苏钰回头看着陈沅急匆匆的赶来,然后蹲在了地上,探了一下这人的气息,还算是松了一口气。
“快送进我的营帐。“陈沅喘着粗气,刚刚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听描述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如玉,所以自当赶来。
苏钰却拉住了陈沅的手:“此人是谁?“
陈沅不着痕迹的躲开:“苏钰,现在事态紧急,我没空给你解释。“
苏钰看着陈沅的背影,李成这时匆忙赶来:“人呢?“
“被你嫂子带走了。“苏钰叹息了一声,既然她不愿同自己讲,那么就等到她愿意讲了再问吧。
李成看着苏钰一脸惆怅,最近的事情倒是令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陈沅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如玉,刚想帮他脱去衣物检查一下伤情,却摸到了他胸口的一个瓶罐,陈沅打开,一股血腥之气迎面而来。
竟然是无花草!
莫非如玉逃脱了之后就直接去寻无花草了?
陈沅连忙检查了一下如玉的伤势,如玉身怀医术,想必已经是最少程度的受伤了,可是没想到肋骨周围的皮肉受损的已经几乎可以见到白骨了。
陈沅颤抖着手,下手快准狠,如若快一些,可能也会减轻他的伤痛。针刚刚触碰到如玉的皮肤的时候,他的眉头已经紧皱起来,头顶密密麻麻都是汗珠。
可惜这个时代始终没有类似于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