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缓缓走到她的身侧,坐在了床边,手扶上了她的肩膀,眉间闪过了一瞬间的杀意。
她俯身在张思捷的耳边缓缓说道:“如今你我新账旧愁不如一起算一算?”
张思捷惊恐的看着沈荷这副模样,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值得一提。
只要她和皇贵妃略微用一些手段,她自然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能让皇贵妃禁足在延禧宫中,那么今日她来,目的就一定不会单纯。
不过她刚刚进来得时候就已经让侍女从侧门出去偷偷去找了沈钰,她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能张狂多长时间。
那个雨夜中沈钰看她的眼神,张思捷现在想起来还不由得发笑,没想到如今她竟然愿意来自取其辱。
“好。”张思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她到要看看这沈荷究竟还能得意几时?
她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沈钰过来。
沈荷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张谦给张思捷精心休整的软榻之上,看着琉璃盏里的茶水:“这是今年春上好的碧螺春?”
秋月闻声也凑头过来看了一眼:“是的,国公府上也有皇上赏赐的碧螺春。”
张思捷的面色愈加难看,这初春的碧螺春也算得上是珍贵之物,而且只有皇室的亲眷才可以喝到此物。
今年其他小的附属国向南朝进贡的这种碧螺春为数不多,而皇上连侯府都没有赏,虽说张谦有着禁军大统领的位置,但是若是论品级,能够喝上这种茶绝对是不可能的。
沈荷意味深长的看着这杯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倒是好茶。”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荷起身,刚要说告辞,可是竟然一下不小心把她刚才查看的香炉打翻在地。
那乌金的八宝香炉摔在了地上,其中的香灰尽然洒出。
张思捷的侍女见沈荷如此便出声说道:“这是我家小姐从京城特意带过来的香炉,竟然被你这种山野村女打翻了。”
话音刚落,珠帘就被掀开:“什么叫山野村女,想来这将军府的奴婢太没规矩了些。”
沈钰披着披风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怒气。
本来沈荷就是总因为自己的出身饱受别人的非议,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成为了沈钰心中的刺。他拾起了香炉:“这八宝香炉,国公府也有些,不如回京之时,我便拿来。”
张思捷看着眼前的侍女,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小小的一个香炉,何必在意,你眼前的人可是当今县主,还不跪下道歉。”
张思捷是算准了沈钰接到自己的消息一定会来的,但是却未曾想到沈荷来了这么一出。
沈荷有些委屈的用手沾了香炉的灰尘,转身还抹去了一滴眼泪:“不过是身份罢了,我道向来不在意,不过是觉着张小姐的香有些问题,本想拿起来看看,可是谁能想到,怪我手笨失了手,还要给张小姐道歉才是。“
拿着香炉的沈钰一听沈荷所言,也皱了眉,她曾经可是宁折不弯,如今怎得还能给张思捷道歉了?
“这香怎么了?“
沈钰看着地上的香灰,原本来此的注意点也忘记了。
“此香明月沉鱼香,是有安神之效,可是此人身上定然是不可以有伤口的,如若有伤口可能就会使伤口溃烂,久久不能愈合。“沈荷捻着香灰,神色愈发清冷。
她倒是要看看,张思捷能借着伤博得沈钰几时同情。
“如此恶毒,究竟是谁想要害我?“张思捷痛心疾首,她不敢看沈钰的眼神。
在军营中基本上都是糙汉子,谁又会想这般勾心斗角的事情,如若之前那唯一有怀疑的人就是沈荷了,但是沈荷今日来这里定然是不知道此事的。
所以不是张思捷的自导自演就是还有其他人想要害她。
沈钰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却见张思捷竟然头一次推拖:“既然知道有害,扔掉便罢,万一知道真相伤了世子的心。”
沈荷听此一笑,张思捷向来会做的便是这般顺水推舟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在了沈荷的身上。
“张小姐放心,世子说话你还不相信?”既然沈钰都发话,沈荷自然是要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不但要做,而且还是马上要查清这香的来源。否则还真是会让张思捷钻了空子。
“去把负责张小姐起居的侍女找来。”沈钰剑眉紧紧皱着,如今这军营中的风气,看来越来越不好了。
这些东西向来都是那个侍女负责,可是等到沈钰把她召见进来的时候,她竟然口口声声的说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不知?难不成这沉鱼香还会自己长腿跑进了张小姐的香炉之中?”沈荷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语气有几分苛责。
“那便拉去刑房,如此祸害小姐的奴婢,可留不得。”沈荷拔高了声调,却见眼前的侍女抖得更加厉害了。
军营中得刑房如何让残忍,她一个侍女怎么可能扛得住?
“是……是张小姐身边得言姐姐告诉我这个有助小姐睡眠的。”张思捷身边的慎言一听面色大变:“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晕了脑袋,被什么人恐吓在这里说起了胡话吧。”
“你此话差矣,她还能受谁的恐吓呢?”沈钰坐在那里,看着这满地的香灰,不禁沉思。
张思捷在床上气的身体发抖,剧烈咳嗽了起来,她的手颤抖的指着地上的慎言:“你这贱婢,何苦害我?”
慎言刚要抬头申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