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不由得长叹一声,老亓就说:“还不快点去?没事,出了事我兜着!”
刘拓却没有往家跑,因为他觉得绳子有点残忍,小亓并没有犯错,老亓也不是执法者。刘拓忽然有了主意,赶紧买了一盘打包胶带。胶带大约五公分宽,只要胶住小亓的手和胳膊等关键部位,小亓安全又少受罪,但小亓不可能再次逃跑。只不过,他突然想起了电影角色,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绑架的大坏蛋,无恶不作的坏人。
老亓终于走了,刘拓终于放下心来。但刘拓不能回家,他不知道小痞子耍的是什么鬼把戏,没看见娃子出来,难道是小痞子已经说通了华菱,把华菱秘密带回家?华菱来看娃子也不是不行,因为袁爸爸已经宣布什么人也不见,只要小心,进了家门也就等于进了保险箱。
刘拓敲门,有节奏的敲门。这又是电影里的场景,就像地下工作者敲门。其实他们也是受了电影的启发,一般他们不开门,只有敲门节奏不会出错,他们才会开门纳客。他先是敲了一下,然后是三下,最后是三连击,就听得里面说:“来了。”
仍然是袁爸爸;袁爸爸不再说话,尽量没有声音的开门,然后又赶紧把刘拓拉进去。黑咕隆咚的夜晚,其实并没有危险。但远远地就听见娃子的声音,时而大笑,时而自言自语,听来让人感觉就是一个疯子。
没进门,刘拓就说道:“别再装了,街上没有人,就省点力气吧。”这也是他们说好的,只要听见声音就必须装,而且装的要像。所以,从门外走过,很多人也听见娃子的鬼哭狼嚎。但进去,刘拓就呆住了:怎么秀琴还在这里?
但稍微动动脑子,刘拓马上明白,小痞子竟然是这样的狸猫换太子!秀琴来的时候穿一件风衣,所以娃子就和秀琴换装,然后和小痞子一块出去。夜幕已降临,蒙蒙朦胧,再加上秀琴的个子和娃子差不了多少,不仔细看确实能鱼目混珠。
至于声音,就更不是难办的事,小痞子屋里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破录音机,而是新潮的录放机,只要没有杂音,一般不会有人听出来。他们就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录制下来的,秀琴就留在这里负责录放机的播放工作。至于袁爸爸袁妈妈,就负责警报拉响,有人路过就开始播放。
娃子和小痞子去的地方匪夷所思,竟然来到了华菱的大棚。小平自然知道在哪里,是他带娃子和小痞子到这里来的。这都是华菱的要求,她不想回家,更不想让爸妈唠唠叨叨,所以她也是处于保密之中。至于华菱现在住在那里,这也是一个谜,因为还是只有小平一个人知道。
大棚里的温度甚至比家里的暖气高很多,小痞子和小平并没有进来,大棚只有她们两个人。娃子早就脱下了风衣,对华菱说了一声“华菱”,竟然哽咽,再也说不出话。其实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华菱说,但这些话都挤在嘴边上,话太多就不知道什么话要早说,什么话可以缓一缓。
“娃子,你烦不烦人?”华菱倒是干脆,对娃子说:“既然已经分手,我就不想再见到你。我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华菱说的绝情,娃子的眼眶早已盛不下过多的泪水,汹涌的感情终于破口而出;娃子说:“华菱,为了你,我情愿变成一个疯子,难道你不理解我的心意?”
娃子就是没出息,华菱一个女孩子尚且不会哭哭啼啼,你是掉的什么眼泪?!不过这一招管用,华菱立时变得不再冰冷,对娃子说:“真没出息。我理解不理解有什么用?既然我们没有缘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再不相见,省的见面了徒增伤心。”
人家华菱说的对,其实这一面见与不见没有多大意义。和小亓的纠葛扯不断理还乱,华菱夹在中间其实已经成了靶子,只能伤害自己。娃子说:“我不同意!我早就说过了,我会和小亓一刀两断。要不然,我又怎么会装疯?请你再忍耐一下,我和小亓保证很快就会有结果。”
娃子说的其实已经看到效果了,小亓的家庭已经不允许小亓在和娃子交往,现在就只有小亓一直固执,但没有父母的支持,相信小亓也会很快支撑不下去。娃子把他们的希望和未来分析给华菱听,华菱虽然不吭声,但能看出来,华菱已经心软了。娃子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特别是你失联的这一段时间,我恨不能背起包裹四处去寻找你。”
似乎有点感动,但华菱很快就有了疑惑,说:“你是不是又在骗人?你每次都要我忍耐,但每次都会让我失望。你说想找我,为什么不去找呢?”这个问题问得好,华菱其实离开家并不远,只不过灯下黑,亲戚朋友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远处,却不曾想到华菱就在他们的身边,从小平能很快带她来就是证明。
“我想去,但是我不能去,并不是因为找不到你在哪里就不去了,而是因为身边的麻烦没法解决。你应该明白,小亓始终都是我们的麻烦,如果不处理好就去找你,结果又会怎样呢?”娃子越说脑子就越清楚,对华菱说:“你说分手,我更加着急,想不到刘拓因为激愤而发火,让我想出了装疯的办法。”
说来很可笑,本来刘拓就有这个意思,为了香香不受传染,刘拓就想和香香分手。但香香坚决不同意,刘拓无奈才想出了这个精神受刺激的办法。到后来刘拓放弃了这个办法,娃子却一直在使用,反而成了他唯一对付小亓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