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无奈走出一段路,才又对刘拓说:“刘拓,这一次我就不去你家了,说完话我想去对象的家里,他正在装修房子,我想去看看。”
这是人之常情,假如刘拓心里藏着心爱的人,别的就放不下了。刘拓知道妮子说的诚恳,只好慢慢走。妮子说:“小姨对我说,姨夫被香香激怒了,竟然站起来打了香香。香香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哪里受过打?于是就跑出去,回到自己的卧室大哭一场。”
刘拓忽然感到揪心的疼,就像有人抓住了他的心往外拽,让他说不出的痛苦。妮子一脸的怜惜说:“香香这下子应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了,姨夫因为愤怒,竟然把香香的门上了锁,对小姨说:给我看着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让她出来!”
香香被软禁,刘拓更加难以淡定;只是妮子一直在说,刘拓无法不听下去。妮子说:“姨夫做的有点过分,其实是不理解香香,就算让她走,暂时她也不会走。香香就是这样的脾气,有困难自己扛,和姨夫的矛盾不解决,她就不会告诉你。所以,香香虽然痛苦,但没有打算让你知道。”
刘拓完全相信香香会这样做,就像刘拓遇到困难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承担。但香香被关,刘拓心里总归不好受,于是再也不能忍,对妮子说:“我想去看香香,马上就去。”自己不在家,房子照样能起来,但香香这时候应该最希望我的支持,所以我必须去,就算现在就上梁,刘拓也顾不得了。
“我还没说完,你急啥?”妮子似乎曾经看到刘拓当时的样子,猛然就想起来刘拓为了玲子也是一样的奋不顾身。妮子带着欣赏的目光说:“香香和玲子都是好眼光,只可惜只有一个你,不然就会有两个称心如意的人。”这当然说的是玲子,真要有两个刘拓,玲子就不会伤心欲绝。
可惜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如果也不过是悔恨和遗憾的深度诠释。显然,妮子有点走题,刘拓就及时提醒:“还有什么话要说?这几天我没有见到香香,心里空落落的,原来香香已经失去了自由,所以我必须去看看她。”
妮子说:“说你急你真急,你就不看看我嘛?我能够从容的和你说话,不就是要告诉你警报已经解除?”原来刘拓太着急,判断力就大打折扣,妮子来的时候就很淡定,现在也如此,要是香香仍然被关着,妮子能这样心平气和?刘拓这样一想,就知道自己错了,可能妮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宽心丸吃。
“其实我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解放。”妮子的脸上绽放着润泽的光彩:“是小姨心疼香香,所以就给我们打电话。你知道我有工作,所以不如玲子去她家的时候多;不过玲子去了姚主任家里,时间也就稀少。没办法,就只有我顶替玲子的角差。我想姨夫听到了我要去的消息,怕传出去不好听,这才放了香香。”
米阳是一方霸主,但也不是没有人管,特别是舆论,这是一个无形的紧箍咒,想要跑出这圈子,除非你能承受紧箍咒给你的痛苦。妮子说:“姨夫不和香香说话,但对小姨说:“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放他出去,我就敢把你赶出去!你都不要脸了,我就这干什么?吓得小姨对香香说:你听见了吗?听话。”
“香香却说了:现在你让我走我也不走,我要和你这个不讲理的恶霸战斗到底,直到你承认自己的错误,否则决不罢休!香香是对姨夫宣战,姨夫气又想抬手,香香说:你再动手?再动手我就报警,说你家暴,到时候你不怕丢人就打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米阳虽然是香香的爸爸,但又是一村之长,是个公众人物,当然更需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姨夫的手一下子停下了,竟然落不下来,无奈只好手掌变成手指,对香香说:好,我不打你,但你要记住,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家出走,你走了也行,走了连你妈也会消失,别忘了我是一家之主!”
香香难道以后就不能和我见面了?刘拓极度失望;三两天他能忍,但无限制的软禁香香,刘拓就觉得日子难熬。妮子笑着说:“姨夫原来不到饭点不回家,现在可能一天回家四五次五六次甚至七八次,比特务监视的都严密,香香这段时间要想出来怕是不能顺妥了。”
也就是说,香香就算想出来见刘拓,也基本是不可能;妮子比刘拓大不了多少,也在恋爱期,当然知道刘拓的心情;刘拓说:“这怎么可能?我觉得我应该去一趟,我要和香香爸爸力争。”妮子就说:“你就别造祸了,姨夫正在气头上,你去了不是救火,而是火上浇油。不过香香说,你去也可以,但是……”
刘拓就恨说一半留一半,但妮子却就是留了一半,而且拿捏的正好,给了他希望,也留下了悬念。刘拓说:“姐姐,求你快点告诉我,香香说的是什么?”妮子说:“都说你是参谋长,原来也有糊涂的时候。香香说了,你一定要耐心等待,只有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才是你们鹊桥相会的日子。”
“为什么?”刘拓还是不明白,妮子就忍不住笑,笑刘拓在糊子盆里钻不出来。笑够了,妮子才说:“你是真傻还是故意的?你忘了姨夫是干什么的?”刘拓回答:“我又不是第一天去米庄,米庄谁不知道米阳米大主任?”妮子又说:“既然知道,你就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去见领导?”
“开会呀!”刘拓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但说出来就如一颗照明弹,立时照亮了刘拓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