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祥的妈妈应该在心里叹气:唉!要不是一家子,香姑嫁给曾祥也蛮般配,只可惜月亮奶奶没给他们配好对!
“香姑,坐下歇歇吧,好歹也不忙了,来阴凉坐吧。”水进了地就不太用人管,水流到哪里,在地头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用进地去看;香姑找不出理由不过去,回答道:“嫂子,我马上就去。”
地头上是一条生产路,路两边是两排一搂粗的杨树,在这个越来越热的季节,树底下成了纳凉好去处。曾祥的妈妈把铁锨放在地下,锨把就成了随身携带的座位,曾祥妈妈指一指铁锨说:“坐吧,妹妹。”
以后的工作有喘息的机会,只要在浇灌的沟子里长好眼睛就行,看水要到头了,就改往另一沟子里;常浇地的人都知道,桑沟子一般是不会漾出来。香姑也就顺从地来到曾祥妈妈身边坐下来。
“香姑,多大了?”曾祥妈妈漫不经心的问。这样的问话再普通不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女人在一起,这应该是最有引力的谈论热点。
香姑没有往别处去想,她觉得和别人的问话是一样的,无非是该找婆家了之类的话。但香姑的脸上仍然是微微一红,声音也就自然而然的小了:“嫂子,我和你家曾祥一样大呢,你还不知道?”
曾祥的妈妈自然知道,她不过是再确定一下。对自己孩子的同龄人,妈妈都很关心,包括这一年村子里一共有几个孩子出生,谁家的孩子是男是女,谁家的孩子最漂亮等等,妈妈的心里都有一本账。
“嗯,是这样的,你和曾祥一样大,该找婆家了。”曾祥的妈妈点点头说,声音似乎非常平和。
香姑没有听出异样来,但因为和曾祥的关系,香姑就显得有点拘谨,对曾祥妈妈说:“嫂子,瞧你说的,我们还不大呢!”
“鬼话!嫂子是过来人,什么事能瞒的了我?香姑,要趁好时候,晚了好男人就都被别人占下了。”曾祥的妈妈语重心长的说,似乎都是为了香姑好。
香姑灵机一动,对曾祥妈妈说:“嫂子,我一个女孩子,不急,倒是你要想想曾祥,他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免得曾祥以后后悔。”
曾祥的妈妈知道,这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甚至根本就不能撕破脸皮。她们是一家人,闹起来不是窝里反吗?旁敲侧击倒不失为一个办法,香姑按说是一个明白人,她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曾祥嘛......”曾祥妈妈似乎有点欠思量,或者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就觉得不好说:“你侄子呀?你侄子到现在长不大,做什么事也不动脑子,我们正头疼呢!”
“不会吧?曾祥蛮聪明的,做事也有分寸。”说曾祥长不大,纯粹是误解!曾祥把眼睛一瞪:“怎么不会?我们就是怕他少不更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只怕这孩子已经学坏,没有老少了!”
曾祥妈妈虽然不能说香姑,但可以借自己的儿子说话,顺带着旁敲侧击,让香姑也知道,家人一直在关注着曾祥,也在监视着香姑!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中!
不要忘了刘拓是死党们的参谋长,听话听下音,刘拓也就明白曾祥妈妈的主要目的不是去替曾祥上班,而就是为了警告香姑!刘拓对娃子说:“曾祥爸妈都不简单,曾祥真的麻烦大了!”
“何止呢?恐怕香姑的爸妈也知道了,正在紧锣密鼓给曾祥说媳妇呢!”娃子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我们的恋爱同盟恐怕是要输给爸妈了,听说曾祥的爸妈也在为香姑做媒人!”
真是乱了套了!刘拓就不明白,为什么曾祥的恋爱就这样罪大恶极?恐怕整个南村人都在反对吧?想想曾祥,刘拓反而觉得自己和玲子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都是老古董,臭观念!”娃子也是非常气愤,说:“你不知道,小痞子和慧慧的恋爱我非常支持,甚至觉得他们就是英雄;但谁能想到,小痞子竟然这样不堪一击,我就很悲观!”
娃子有点说不下去,刘拓就说:“是的,我们的观念是一致的,只要相爱,就不必考虑的太多;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只有面对!”
“唉,本想曾祥他们不会这么艰难,只要扛过去,胜利就在眼前,但不如意者十之**,我看又悬了!”娃子唉声叹气,他对朋友的遭遇毫无办法!
“有个问题我不明白:既然曾祥的爸妈让他相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就像曾祥爸妈说的,曾祥一表人才,名声也不错,按说应该是个抢手货,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实际行动?
“哦,这件事曾祥确实够爷们!”娃子说:“其实他爸爸确实和曾祥去相亲;但是,曾祥坚决不答应,威胁爸爸说:爸,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我就带着香姑私奔!反正你们也不能看我一辈子!”
曾祥说得对爸妈不可能软禁曾祥一辈子,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曾祥真的和香姑私奔,所有的努力不就泡汤了吗?!
但爸爸不能服软,对曾祥说:“好!不逼你也行,但你们想**,我也就只能看你一辈子!商量着来都好说,只要你和香姑不再来往,别的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
这是爸爸的极限,爸爸不可能改变!父子俩僵持了一会儿,曾祥说:“爸,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就是让我们划清界限,也不能让外界看出来吧?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正常的工作时间,我一定不再和香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