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时香姑的心里没有一点相爱的影像,他们是姑侄俩呀!
只是到了后来,她们突然走到一起,香姑就再也不提开玩笑的话,更不提二姨家的邻居给曾祥做媳妇的事。
她知道,那个女孩也自有她的魅力,她不敢保证,如果见到那个女孩,曾祥会不会也赞美有加?这样会让她十二分的不舒服!
这也是女孩的小心眼,曾祥已经是自己的男人,香姑就像吸铁石一样把他牢牢吸住。但这时候还是让香姑头痛不已:爸爸的话不是引狼入室吗?
香姑相信她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住曾祥,但她对爸爸施加的外力却无可奈何。她只能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咸吃萝卜辣操心,管这闲事干什么?闲着没事还不如去地里拔草!”
香姑尽量不让爸爸的不满吐露出来,爸爸却感觉出来香姑的话音似有不平。爸爸奇怪的说:“怎么了香姑?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赞成?”
香姑也应该知道那个姑娘,因为爸爸也认识。作为一个同龄人,又从小在一起玩耍,这样的无动于衷也太不符合年轻姑娘的特性了!香姑又是一惊:这样还是瞒不过爸爸!
但香姑并没有惊慌失措,在这一点上,曾祥需要好好学学。香姑飞快地转动脑筋,马上就说:“爸,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说是管闲事落闲非,现在的姑娘更不好侍弄,不信你就试试。”
这样让爸爸觉得女儿和自己是一条心,不过爸爸还是觉得这不是香姑平时的作风,他奇怪女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就说:“香姑,你这话就不对了,中间无人事不成,你以后也要嫁人,我们可不希望没有人来提亲!”
慢慢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香姑烦!香姑对爸爸说:“爸!你说我干什么?我决定不找婆家了,就这样做个老闺女!”
香姑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不只是爸妈感到吃惊,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这样说话?其实她并没有打光棍的想法,甚至想都没想过,不知为什么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让她感到迷惑!妈妈首先叫起来:“你这闺女,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呸呸呸!”
爸爸的嘴也大张开来,不过没有妈妈张嘴快,不等吐出舌头来,妈妈就给他堵在嘴里;好不容易等妈妈说完,爸爸才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说:“哪有这样的孩子?爸妈操心受累一辈子,到底是图的什么呀?还不就是盼着你们有个好归宿?你倒好,一句话把我们的心都凉透了!”
“嘻嘻,我是跟你们闹着玩,你们就害怕了?”香姑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整个人也显得笑意融融:“妈,爸,怎么能当真呢?我还准备给你们找一个最好的女婿呢!”香姑只不过一时的心烦意乱,所以就不知深浅的说了那句话,现在她后悔了。
“这闺女......”爸爸摇摇头,不再说话;妈妈哭笑不得,抬起手要打,却又放下手来,对香姑说:“闺女,你要把你爸妈吓出病来呀?她爸,你想啥?快吃吧!”
爸爸两眼直呆呆的,目光散乱,象不能聚光的电灯泡。但爸爸心里的疑问挤起个大疙瘩来:闺女从来没这个样啊?有了心事?但他不敢乱想,在他的心里,香姑就是电视上的乖乖女,要多乖就有多乖。
不忙了就八点上班,这是蚕厂里雷打不动的规定。当然,点名过后,她们还是要干自己的活路,但香姑的心里却狗撕猫咬,让她安定不下来。香姑忐忑不安的问:“嫂子,曾祥呢?他怎么没来?”
今天早上和以往一样,香姑在大路上等曾祥,但她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等的香姑心慌,也不见曾祥过来。于是香姑就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如去喊他一声了!
她算计的时间不多不少,现在到蚕场的路程需要十二分钟,这是最短用时,他们天天走惯了,比掐着表还要准当,要想再去找曾祥实在是来不及了!
直到她也去了蚕场,才发现曾祥不会来了,因为在曾祥的位置站着曾祥的妈妈,不拘言笑。香姑心里打寒:曾祥出了什么事?
刚去的时候,她只是对着曾祥的妈妈点点头,时间已经不容许她细问,她要赶紧去报到。照常开了班前会,安排了工作上的细节,才各自走向自己的岗位。
“哦,突然有人找他,怕是一两天回不来,我先替他干着吧。”曾祥妈妈面沉似水,看不出喜忧,回问香姑:“今天我们干什么?你安排吧。”
香姑的心里才稍微安顿一些。这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摘茧子,但桑地里的活却是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有。香姑说:“嫂子......“但刚叫出口,忽然觉得有点别扭:她以后会成为我的婆婆?!
其实香姑早就叫了一声嫂子,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的,倒不觉得什么;但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想起和曾祥的关系,她自己就先这么想,又怎么不觉得别扭?
曾祥的妈妈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香姑就觉得越发慌乱,定一定心神掩盖道:“我和曾祥打算浇桑园,但没想到他没来,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吧?等曾祥回来再说。”
香姑想讨好曾祥的妈妈,但是曾祥的妈妈却不领香姑的情,淡淡说道:”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走吧,浇地去!”拿起铁锨就走。香姑也就只好乖乖地跟着去。
刚进行了夏伐,桑树都变成了白茫茫的树墩子,像穿着棕色衣服的矮人,偏偏在头部点了一下耀眼的白漆,很是养眼。但早伐的桑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