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大人,您可是神仙啊,怎么能对百姓的请求置之不理?您不知道阿大他可是天天都在拜您啊,星君!”老人嘶吼道,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力气,甚至比很多年轻的亡魂力气都要大。“才给个县官,算劳什子神仙!”
说完,老人怒吼一声,力气突然变得奇大无比,再次挣开黑白无常,扑向金鹤轩,二话不说直接扯住金鹤轩的袖子便开始往外抖。
他刚才看见了,武曲星君的气运都是从袖子里发出来的,那肯定都在袖子里。
好家伙,这一抖,居然还真让他又抖出两条金光,尽数钻入赵大体内。
“滚!”月鸦再也不忍了,直接伸出弯刀当头一斩,那老人惨叫一声,被磕得头破血流,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让月鸦用符咒魂锁束住手脚。
“刚开始我念你是寿终正寝,老老实实去阎王面前,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现在,你爷爷我改变主意了。”月鸦看着老人,红眸里已经起了杀意。
老人被他这么一看,当即就吓得腿软,瞬间就失了刚才的力气,不敢说话,更不敢跟他对视。
“月大人,那现在怎么处理啊?”黑白无常问。
月鸦盯着老人,寒声道:“冲撞星君,即刻打入九幽地狱,不得超生。”
“是!”
最后,黑白无常总算是把老人给带走了。
“没想到亡魂的力气真么大。”金鹤轩还是一脸平静,甚至还能继续保持笑容。“长见识了。”
“他只是执念太深,脑海里的执念化作临时的能量,所以才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连小黑小白都差点制不住他。”月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你有没有大碍?”
金鹤轩笑着摇摇头:“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
金鹤轩指了指屋里头的赵大。
哦是哦,赵大本来只吸收了金鹤轩一点气运,刚才那老人这么粗暴一抖,这都不知道吸了多少了!
话说你的气运为什么随便就能抖出来啊!
一时间,月鸦失语了。
“你就不能把他的官运收回来?”月鸦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金鹤轩忽然低头想了想,道:“收不回来了。”
“???”月鸦不理解。“你连袁沐笙的都能收,他的为什么不行?”
金鹤轩依旧笑着,道:“本君说收不回来,就是收不回来。”
“月大人,你在质疑本君吗?”
“不是没有不敢。”月鸦立马否认三连。
虽然金鹤轩依旧是笑着说话,但是月鸦莫名不敢再跟他杠下去了。
怎么回事!
“求武曲大人保佑,若小人能当官,一定给星君您修大庙。”赵大默念完这一句,便开始就着昏暗的烛火看书温习。
“他现在的官运非常好,看来我得时常盯着他了。”金鹤轩突然又道。“月大人,你要一起么?”
“不了,没兴趣,他死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就好。”月鸦一脸冷漠。
嘴上说着没兴趣,但不知怎的,自那之后,月鸦便越发好奇起那赵大的命运来,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好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某一天,月鸦又百无聊赖地在某家人的房顶上睡觉。
可能是因为原形是个鸟类,月鸦生平最爱躺屋顶(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屋顶),他觉得这里最舒服,还有无敌星空景观,睡不着还能数数。
正睡着,一个夜风拂过,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头顶便是无垠星空——以及一个俊秀的男人的脸,正静静地看着他,男人的眸子里,竟也同样映着浩瀚的星海。
真……好看啊……
等等,男人?
月鸦终于清醒过来,身子一歪,险些就要从房顶上滑下去。
“小心!”金鹤轩赶紧伸手将他拉回来。
“金鹤轩?!”月鸦惊讶地看着他。
金鹤轩看着他,笑道:“是我,真巧。”
“你来多久了?”月鸦感到有些尴尬,问。
“半个时辰前。”金鹤轩老实回答。“看你睡得香,便没吵你。”
靠,偏偏他今天就没有用乌鸦的形态睡觉,难得以人形睡一回,怎么就让金鹤轩当成标本似的看了这么久?
莫名有点羞耻。
“你怎么又下凡了?”月鸦赶紧寻找另一个话题。
这时,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边还跟着两个美貌的妇人,有说有笑。
金鹤轩没回答月鸦,而是指着那个男人:“赵大。”
顿了顿,又道:“户部尚书,正三品。”
“????”月鸦不敢相信地看着底下那个油腻的大叔,这还是当年那个瘦成猴儿的坚韧少年赵大吗?
月鸦这几天都睡在人房顶上,居然一直没发现这栋超豪华宅邸,是赵大的!
后问了金鹤轩才知道,赵大当年靠着他爹给他强抖出来的气运,考上状元后进了翰林院。本朝的官员晋升制度,向来都是按资历排辈的,好家伙这赵大进翰林院三年,便一路狂升,直至现在年方四十,便当上了户部尚书。
这官运,绝了。
“看来,赵大当上官,混的还不错。”月鸦道。
“不见得。”金鹤轩道。“他这府里有个地窖,地窖里的钱财加起来,足有上万两白银。”
上万两???
月鸦惊了,这国库才几万两,他一个户部尚书就有这么多了?
月鸦不由得想到了赵大的父亲,果然是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