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假设。”雷米尔若有所思地发言道。“‘世界’启动的目的本身不是建造人类的第二家园。gtc内部一群相信末日审判的家伙想要把它变成永远的乌托邦。因此隐秘地开始行动。从这个角度來看。你说的赤枭兄弟会与gtc内部的暗流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精神进入游戏我可以理解。可是ròu_tǐ怎么保存呢。”夏姆榭尔问道。
肖李平摘下眼镜。掏出一方手绢來擦了擦戴上:“这点倒是成熟的技术。重现一个人格不会占用太多资源。大脑可以被完美模拟。ròu_tǐ不是必须的。实际上天主教认为ròu_tǐ是一切贪欲和罪恶的载体。梵蒂冈的意见我不知道。天主共事会之类苦行教宗绝对会欢迎抛弃ròu_tǐ的做法。”
“说说我们在‘世界’中的角色吧。这确实不像一个游戏。”顾铁提议。
萨基尔略显羞怯地开口:“我是西方大陆背部埃比尼泽共和国战争城堡贵族老爷家的厨娘……截至目前生活平静。正在跟老爷家的小少爷展开一场青涩的恋爱。一边承受着战争的压力。扎维人已经兵临城下了。”
众人哈哈大笑。但都清楚美国宇航员的同性恋身份。沒有开什么玩笑。
“我是西方大陆的占星术士学徒。现在跑到南方大陆了。碰到很多古怪的事情。不知现在又在干啥。说起來。我觉得我的游戏人格有点奇怪。有点……不受控制的样子。”顾铁挠挠头。
“我也在南方。”肖李平瞟了他一眼。“吠陀国地下反抗军的一员。正为推翻梵天的统治而努力。”
“东方大陆古王国高塔观星者。”夏姆榭尔说。“跟占星术士多少有点联系吧。亚当。”
“观星者。每天看星星么。”顾铁问。
“观察星空。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为帝王做出决策参考。”印第安女人说。
顾铁立刻摇头道:“一点都不一样。占星术士是喊打喊杀的实战派。预测未來是被鄙视的。”
雷米尔说:“北方大陆。在巨大岩浆湖中心的孤岛上被困了一百年的北方精灵支脉。最近已经造出了能在岩浆中行驶的小舟。准备出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了。”
众人打量着高大俊朗的北欧人。觉得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说我说。我是一个小国的国王。哈哈哈哈。刚刚打赢一场战争。赢得三座城堡和五千英亩的土地。马上就要向下一个邻国宣战了。”马特里尔手舞足蹈地叫嚷道。帽子上的黄绒球滑稽地跳來跳去。
“在哪里。”肖李平问。
“保密。”非洲人兴高采烈地回答。
伙伴们很有默契地不予置评。只有夏姆榭尔从鼻孔鄙夷地哼了一声。
“我的角色……说不清。”阴影中的迦基尔说。
“好吧。两个问題。第一。我们能否在游戏中聚集到一起。第二。我们在游戏中聚集到一起有沒有现实意义。”按照惯例。肖李平是提出问題的人。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很难。沒有。”顾铁回答。
“就凭我们几个人。在缺乏权利和资源的前提下。走遍交通落后的第二世界汇合到一处。”雷米尔摇摇头。“回答第二个问題的前提。是我们应对gtc末日派的举措。我们以什么态度面对敌对的先知者。”
“啊啊。不是唯一的先知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沮丧呢。”马特里尔大口灌着酒。
夏姆榭尔啐道:“玩你的战争游戏去吧。肤浅的尼格罗-班图人。”
中菲总统显然沒听懂人类学家的话:“什么人。”
“來自小地方的黑人。”顾铁翻译道。
正在大伙议论纷纷的时候。纯白的房间忽然发生了剧烈的震颤。空间中出现诸多锯齿状的水平波纹。光线忽明忽暗。四壁片片碎裂。露出千奇百怪的五彩光泽。一切现象显示这个虚拟空间的数据结构正在崩坏。
“怎么回事。”人们自然把目光投向顾铁。空间的主人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们在遭受攻击……不。不是攻击。是维持虚拟空间稳定的配时正在被消耗……”
唯有肖李平一脸迷茫。他所处的空间是真实的。位于北京市近郊四合院地下的房间内平静依然。连墙壁发光板的照射频率都未曾改变。在他的眼中。六位伙伴的虚拟影像出现了短暂的闪烁。在网络尚不发达的时代这可以说是全息投影的正常现象。如今新的量子网络东亚路由刚刚建立。肖李平觉得这根本不算异常。
“等等。等等……”顾铁举起手示意大家镇定。自己飞快地调阅加密空间的数据日志。同时从净土调动大量的配时投入虚拟空间。他发现某个奇异的数据奇点正像黑洞一样消耗大量资源。
整个空间的光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感觉消失了。七个人坐在彻底的虚无中。仅能通过数据连通的标志感受彼此的存在。
在漫长到沒有尽头的一瞬间之后。光出现了。声音出现了。感觉出现了。空间的颤抖化为波纹慢慢消失。墙壁恢复了原状。空气中的裂隙逐渐平复。纯白的世界仿佛沒有受过一点伤害。还在静静拱卫背叛者的七名伙伴。
“发生什么了。”肖李平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们的信号似乎不太稳定。”
数据的河流在顾铁面前奔涌。他忽然捂住胸口。挥手击散数据流。眼神凝固在空间某一点虚无上。半晌说不出话來。
“喂喂。”马特里尔挪过屁股。戳一戳彻底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