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并非善意的举动,哥哥连忙开口:“看來你的帆船在我们后面,躲过了龙卷风,是不是,”
“是的,我出发得比较晚,进入无风期的时候距离你们大约有四十哩的距离,远远看到旱龙卷发生,幸运的是,沒有受到波及,刚才听老贝说起你们的遭遇,真是勇敢的举动,沒有想到在斯图尔特先生和兰登?施密特先生离开无尽沙海之后,还有人敢于挑战龙卷风的威严,”
受到激励的丹尼咧嘴一笑,偷偷把长袍领口的第二颗纽扣解开,露出更多的胸肌,“是的,尽管遍体鳞伤,我们还是成功了,把‘女神之光’号远远抛在后面吃灰,你一定也瞧见爱德华的那张臭脸了对不对,他下锚下了多久,根据龙卷,”
凯瑟琳娜抿了一口气泡酒,想了想:“我乘着一阵美妙的北风超过他的时候,‘女神之光’还在怠速前进,应该是进入虚弱期了,”
“哈哈哈,这回他可输定了,真想看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丹尼狂笑着拍打桌面,震得杯盘乱跳,约纳抬起头來迷茫地环顾四周:“怎么了,”又扑通一声趴了回去。
“够了,”
汉娜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大叫,左手握紧夏日白樱的影子魔法手枪,右手从背后摘下大枪“瘸腿亨利的假肢”,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指向凯瑟琳娜的俏脸,那名高大的剑士立刻抽出宽剑,酒吧里出现一道耀眼的闪电,寒光闪烁的剑锋凝在小圆桌上空,距离汉娜的鼻尖只有两寸之遥。
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下來,唯有大枪发出蒸汽pēn_shè的嗤嗤响声,几位酒徒对视一眼,议论道:“打架吗,终于有打架的可以看了,”
“不不,我看像抢男朋友,两位美女抢趴着的那个穿蓝袍子的小个子,”
大胡子的家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再次掏出袋中的硬币叮叮当当丢在桌上:“原來还是要抢劫啊,”话沒说完,旁边的一位老兄就开始熟练地解扣子,还劝同伴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被劫色的机会。
凯瑟琳娜坐着沒有动,她似笑非笑地瞧着斯图尔特当代家主,将叉尖的食物放进嘴里,拈起餐巾擦了擦蜜色的嘴唇,“斯图尔特小姐,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何时可以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憎恨,”
汉娜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永远不可能,马克西米连,除非最终审判到來,”
“那么你想怎么解决一切呢,杀了我吗,”坐着的人淡淡地问。
“我很想试一试,”站着的人冷冷回答。
“别开玩笑了,亲爱的妹妹,你先把枪放下再说话行不行,那柄大枪沉甸甸的,举着不累吗,明天早上起來手臂肌肉会酸痛的,还有你,小可爱,干吗让这位劳苦功高的大叔费事呢,晚上打架是要付加班费的,这么美好的一个晚上,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岂不最好,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那个,酒保先生,新的一轮气泡酒,记在我的账上,”丹尼跳起來蹦豆子一样吐出一长串无用的劝阻,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两个女人之间,试图把汉娜的枪口推开,未果,又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想改变宽剑剑锋的位置,“啊,”一声惨叫后,他的指尖多了一道喷血的伤口。
“你的户头已经欠费停用了,丹尼,”酒保实话实说地回答。
汉娜的手指在轻轻颤动,扳机已经离开原位,距离击发只有一次心跳的距离。
“殿下,”剑士用嗡嗡作响的声音发出询问,嘴唇并沒有动弹,彷佛声音不是由他平凡无奇的脸部传來,而是由胸腔发声、经过金属胸甲的放大后传出。
“收起武器,”凯瑟琳娜移开视线,望向西舷那场盛大的舞会,沒有半分犹豫,中年剑士立刻锵的一声收剑回鞘,后退两步,酒馆再次昏暗下去,夜风从破洞吹來,风灯在头上摇摇晃晃。
小可爱轻轻推开餐椅,站了起來,向丹尼点点头,又望了眼伏案不起的约纳,“就这样吧,我与老贝有一些话要谈,该去找他了,斯图尔特小姐,丹尼,……约纳,我们在后虫节点再见,”
丹尼忍不住开口:“你几天后到达节点,要渡过交配季么,”
“不会比你们快太多,今年据说大沙瀑的情形不太好,就连‘绿洲’号也不能全速通过,总之,请保重身体,照顾好你们的客人,再见,”凯瑟琳娜转过身,微微撩起裙摆,走向酒馆大门,剑士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后面,佩剑与钢铁护膝的每次碰撞,都响起令人心悸的铿锵之声。
汉娜站在原地沒有动,右手臂因大枪的重量而不住颤抖,丹尼叹口气,伸手托住妹妹手中的沉重武器,“算了,汉娜,仇恨只能让你伤害自己,我们与她之间的恩怨,不是一枪就能够了结的,”
“你或许可以忘记爸爸临终时的脸,而我,不能,”妹妹终于垂下头,无力地放松身体,两把枪重重砸在桌面上,酒馆的破木头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木屑翻滚着落下黑暗深渊,又被三号码头遥远的灯火照亮。
约纳再次抬起头來,满脸潮红,醉眼迷蒙地到处乱看:“怎么了怎么了,……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埃利奥特的消息,他好像在哪里等我來着,呃,丹尼,你为什么扭來扭去,好滑稽……”
“你喝醉了,货物朋友,”经过一场几乎失控的对峙,在妹妹失望的眼神里,丹尼显得有点心情不佳。
“汉娜、汉娜,你怎么了,”约纳伸出手,像是想触摸汉娜?斯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