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少年玻璃心的惹祸精。摆出一副很嗨皮的样子。仿似情绪一点儿也沒受到影响。
不仅自个儿吃上喝上了。还呼朋唤友。把秦家三兄妹给忽悠來了。又把丫头妹子们搞來凑了人数。
这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和王爷院里的孤独凄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杯盏交错。谈笑风生。
这惹祸精拒笑起來。说起來。其实还是脱不了那股子清冷。但至少。她会笑了。会说了。别人敬她酒。她也不推辞。來者不拒。
与之前那种冷傲相比较。这个惹祸精是顶顶可爱的姑娘。
在这里。沒有丫头主子的区别。大家都是朋友。同坐一桌。俩黑丫头野惯了。王妃叫她们坐。她们自然就坐得舒坦;王妃叫她们吃。她们自然也吃得舒坦。
倒是采华。起先有些拘束。不肯跟秀少爷们同坐一桌。经不住邱寒渡连喝带吼。这才勉强坐下。
当然。三个丫头坐下是坐下了。给各位秀少爷们斟酒是少不了的。只是那气氛真真儿不同。沒上沒下。沒大沒小。
尤其还有个秦朵儿。看见好吃的就两眼放光。说话吱吱喳喳。脆生生的。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姐姐”。甚是亲热。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热腾腾端上來。香飘四溢的酒酿。一坛坛搬上來。那小酒壶显然已经跟不上形式。
从小杯换到用碗盛酒。可见这惹祸精越來越大手笔。表达她追求全新生活的决心。
秦炕了大碗。优雅的姿态也变得豪放起來:“我三兄妹这次出行。欲列国周游。开阔眼界。若是聂油公主有兴趣。不妨结伴同行。”
在他心里。聂印这王爷就是当來玩的。游山玩水。一路走。一路替人治病。这才符合聂印“洒向苍生都是爱”的宗旨 。
哪知邱寒渡咕嘟咕嘟喝完一大碗酒。豪气上涌:“王爷正事还多。他沒空跟你们走。不过嘛。我倒是很有兴趣。”列国周游。听起來就爽死人。此刻。她完全忘记毒这回事。一心只想离聂印要多远。有多远。
指不定。她这一走。聂佑触了别的女孩。就开花结果。花团锦簇。开枝散叶。
至于她嘛。少掺和人家的人生大事。她自己的人生糟糕就算了。沒理由害得优秀的英俊少年陪她痛苦。
她痛苦吗。
她打个哈哈。又猛喝了一大口酒。哪里就痛苦了。爽得不能再爽了。前世今生。沒哪一刻这么爽过。
“公子姐姐。你真的要扔下隅哥跟我们走吗。”秦朵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邱寒渡的模样。
越看。越是郁结。
哎哟。高高梳了个马尾的公子。真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倜傥。潇洒狂放。但天生的清冷。又将她的面容晕染出某种神秘的光环。
真真儿好令人心动哟。
秦朵儿也猛喝一口酒。呜啦。公子怎么就变成姐姐了。人生处处是悲苦啊。唯有吃菜喝酒。方能解她一夕愁。这便狠狠吃拜狠吃。吃得眼泪都快掉出來了。
秦举看得好笑。知这妹妹又开始犯浑。伸手将妹妹的酒碗拿过來。给她换上小杯:“你再这么喝。我们不带你玩了。”
“哼。谁媳。”江湖上号称“秦三妹”的朵儿小娃洋气上了:“公子姐姐。以后你上哪儿我上哪儿。咱列国周游。写下壮丽诗篇。打坏蛋。分金银。劫富济贫……”
邱寒渡听着听着。轰然大笑。一张清冷的脸。骤然生花:“我们国家以前有打土豪分田地的说法。也一样是劫富济贫。”
“你们国家。你们是哪个国家。”秦举來了兴趣。早就听聂印说捡了个惹祸精。猜就是她了。
酒精一上脑。话真的多啊:“我们国家叫现代化。你们沒听过的……呃……不说我了。反正我回不去了。哈哈。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了。”朵儿小娃偏着头奇怪地问:“反正我们要周游列国。正好游到你们的现代化去吧。”
邱寒渡摇摇头。再摇摇头:“回不去了。其实吧。我一点也不想回去。呵呵。我在哪儿都一样。都一样……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毒身亡……对了。朵儿。你到时不要哭哦……來去无牵挂啊……”
说到无牵挂的时候。她竟然哽咽了。莫名就哽咽了。鼻子酸。眼睛雾蒙蒙。水汪汪的。端起酒碗。就灌下了肚。喉咙火辣辣的疼。
來去无牵挂。为什么她会忽然有痛的感觉呢。不是已经说过。再也不要牵挂那个凉薄的无赖少年么。
她竟然用现代化的男人理论伤了他。伤得好啊伤得好。最起码。他不会粘着她了。挺好。
直到此时。大家都现王妃不对劲儿了。
秦俊伸手抢过她手里碗。对采华道:“把酒都撤下去吧。”
采华立刻响应。两个黑丫头更是手脚利索。嗖嗖就将酒碗酒坛收了个沒影儿。
邱寒渡方知自己失态了。颓然道:“你们真沒劲儿。我这刚开始呢。就给撤了。”
“公子姐姐。有隅哥在。你不会死的。”朵儿小娃以为她是伤怀自己中了毒。
不止她这么认为。在场的谁不是这么认为呢。倒是有一个。采华。
她默默地坐在下。只有她知道。王爷和王妃闹别扭了。
而王妃是个有秘密的人。而这些秘密。她毫不遮掩。无所顾忌就那么说了出來。
王妃不是大唯国的人。身中剧毒。每一件传出去。都会引起掀然大波。
王妃就那么信任他们。
邱寒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