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相框,上面的三个大男孩面庞还很青涩懵懂,对着镜头笑的天真活泼。
不谙世事的眸子干净的没有半点杂质,里面全部都是对生活的向往和热情,带着独属于他们那个年纪的朝气蓬勃。
放下手里的相框,江若晚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匆匆的扫了一眼,眉头紧皱着看向旁边的人,语气凝重,“都统计好了吗?”
“完事儿,”高勇小心翼翼封好开口处,就像是炫耀战利品似的晃了晃手里一大袋的白色粉末,还惦量了下,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感觉,“差不多,得有一斤左右。”
一斤重的毒·品......
点了点头,江若晚朝着男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过身看着地板上那些带着血迹的铁链,眉头控制不住的皱起。
走上前去,对着认真研究痕迹的高大男人说道,“韩靖,这些血迹,好像都是唐维的。”
“把好像去掉,”韩靖抬起眼皮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捡过地面上的一块木质残屑,指着上面的抓痕,“这些,都是唐维留下的。”
幽深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的铁链,手铐,还有被砸烂的各式各样的家具,脑海里浮现出男人痛苦挣扎的样子。
他难受,他绝望,他用铁链困住自己,但是身上的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扎心挠肝的难受。
角落里,就是那些人给他的白色粉末,说是能让他舒服的东西。
可是他不能碰。
男人挣扎着,嘶吼着,血液里叫嚣着渴望,使他整个人暴躁了起来,挣脱开铁链,把周围的东西全部丢到地面上,踉跄着走过去。
**战胜了理智,男人拿着注射器扎向自己的手臂,脸上的痛苦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愉悦。
他上瘾了。
韩靖冷笑一声,丢到手里的木屑拍拍手,目光带着审视慢慢的打量着这间小屋子,语气不怒自威,“按照唐寓之的说法,唐维对生活起码现在充满期待,并不会产生自杀的想法。”
“他想自杀,也不过是吸·毒上瘾后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某种原因让他没有下手。”
“这个原因极有可能是看到了你我,他产生了报复心理,”江若晚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条理清晰明了,“他想死,却又想拉着我们两个所谓伤害了他好兄弟的罪魁祸首下地狱。”
“所以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场谋杀,死者王小曼,正好是他的一颗棋子。”
这人,心机深沉。
韩靖倒是没有往她那方面想,看着随意丢在地上的注射器针头,捡起来放到证物袋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我们的猜想只对了一半。”
“什么?”江若晚一脸的问号,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说出来这么高深莫测的一句话,“猜对了什么?”
邪气的挑了挑眉,韩靖心情愉悦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站起身,耐心的解释着,“唐维吸·毒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他自愿的。”
不是自愿.....
伤痕......
针眼……
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江若晚站起身,眼睛亮亮的打了个响指,灵动的声音里满是肯定,“之前我们说过,唐维身上有陈旧的伤痕,而造成伤痕的时间恰巧和他开始吸·毒的时间吻合。”
“那么也可以大胆的猜想,唐维是被人设计,才开始吸·毒的!”
脑袋飞快的转动着,零零碎碎的线索慢慢拼凑起来,脑海里就像是编织了一张大网,越来越大,越来越细致。
唐维的举动完全出乎任何人的预料,可能他背后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那么也就意味着,他要针对的人,只有受到主要伤害的唐维,还有和唐维有着密切联系的唐寓之。
唐维......
唐寓之......
红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但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弥漫上若有似无的冷意,江若晚抬起头,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是唐父。”
“阿晚真棒,”韩靖看她想明白了,奖励似的挂了下她的小鼻尖,声音里的宠溺掩盖过了浅淡的戾气,“唐父八成是知道了刘氏的破产是唐寓之的手笔,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唐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还有唐维这个人,但唐父给唐维办过户口,自然是知道他的存在,也明白他对于唐寓之的重要。”
眉毛挑起,柔和沙哑的声线带着满满的压迫感,“所以,加以利用,给唐寓之一个下马威,也不是什么难事。”
男人轻飘飘的话语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江若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视那双充满侵略性的双眼,“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去找证据,”韩靖自然的弯腰低头,方便这个小矮子看着自己,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坏笑,意有所指的,“而且,唐寓之恐怕很乐意帮助你。”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江若晚双手抱胸,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头脑却是清晰的,“唐父那样老谋深算的商场老狐狸,肯定早就想好了后路。”
“就算我们找到了所谓的嫌疑人,那也只不过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一个棋子。”
“那这就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了,”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韩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态度,声音平静到残忍,“我们的责任,是找到那个贩毒窝点,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