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钦天监。
又侍卫赶回到书房,跟主子回禀道:“属下打听清楚了……”
听完了侍卫的话,墨浔皱了下眉,神情有些厌烦。
以为只要不进宫就没事儿,可他都把楚云霓带出宫了,这些后宫的争斗还是会找上门来。
“主子,是否需要让卓侍卫进宫一趟?”
墨浔冷眼扫过去,侍卫没出息的缩了缩脑袋,退到了一边去。
“给你半天时间把事情查清楚。”
侍卫有些虚。
半天时间……
“现在卓侍卫要养伤,正是你往上爬的好时候。怎么,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办不好?”
听见这个称呼,侍卫更加虚了。
卓侍卫或许又这个本事,但他只是个普通侍卫,这半天时间属实不够……
“嗯?”
墨浔语调微扬,侍卫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属下明白。”
华玉宫中。
楚云霓转问那小太监,“你也看见知秋过来抓药了?”
小太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秋那张脸他是确确实实看见了。
“她一过来就说自己是云霞阁的,又说自己叫知秋,账都是挂在云霞阁的名下。她催着抓药,奴才也只能给她抓了药去。”
楚云霓拧起眉心,“你是太医院里新来的?”
小太监规矩回答:“奴才刚来太医院没几天。”
楚云霓拿了那张方子递给他,“你看看,昨天她给的是不是这个方子。”
小太监看了一眼,点头确定,“正是这个方子。”
楚云霓又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方子有什么问题?”
小太监摇头,“药材奴才都认识,但这方子治什么的,奴才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奴才听太医院的人说,七公主医术了得,往常下的方子也是奇奇怪怪,但是效果极好,奴才只是做事的,便没有多问。”
“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又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楚云霓啪的一下将方子拍在了桌上。
“知母性寒,有滑肠的作用。而赤石脂性温,能涩肠止泻。这两种都是最简单好记的药材,哪怕是是才进太医院也一定知道这两种药材相克,绝对不能入药。哪怕我方子下的再奇怪,也绝不可能用两种相克的药材写在同一张方子里。”
小太监张口要说话,又听楚云霓说:“太医院我还不熟吗?每一个抓药的小太监在抓了药材之后,但凡有些不对劲都会先去告知自己所归属的太医师傅。这方子这么奇怪太医院里却一整天都没有任何风声动静,可见……”
楚云霓又重重拍了下桌子。“你们两个,总有一个在撒谎!”
小宫女和这小太监浑身一震,吓得又咚咚的磕起头来。
小太监颤着声音,“奴才是周太医带的,可昨日周太医没当值,今天周太医家中有事也没来,奴才就是想问也问不到。奴才刚进太医院,但在宫里头也有多年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说。这方子确确实实是知秋拿来的,奴才只是照常抓药,没有撒谎!”
知秋也跟着磕了头,“奴婢真的没有写这方子,更加没有去过太医院。奴婢昨天从华玉宫回去之后就一直呆在云霞阁,云霞阁里的人都可以给奴婢做证。”
华妃一阵头疼。
“两边说辞,到底该信谁?”华妃往殿外看了看,“不是去请皇上了,怎么还没来?”
听闻楚帝要过来,楚云霓心里头一阵烦闷。
要说楚帝是个昏君,但他在朝政上偏偏是个明君。可只要搭上后宫这些事情,他又处处都针对楚云霓。
来了也有什么用,给华妃撑腰吗?
楚云霓心口一窒,若是此事墨浔在,他一定有所定夺了。
“昨日去太医院抓药的知秋,与今天的知秋,说话可有不同?”
殿外有人出声,楚云霓怕是听错了,抬头往那边看去,见一身白袍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一时间竟看出神了。
是墨浔。
华妃见墨浔过来,有些无措。一边又使着眼色去让香岚赶紧把楚帝催过来。
“不用了,皇上现在在别的娘娘宫中,一时半会儿的是过不来。”
墨浔清清冷冷的语气听在华妃耳朵里就只有两个字:嘲讽。
华妃面色微变,整个人明显的失落下来。
她松开紧紧咬着的下唇,唇上苍白,已经多出了深深的齿印。
“不知墨国师怎么过来了?”自己刚说完,华妃又望向了楚云霓,“是来找七公主的?”
楚云霓眉心一跳。
不找她,难道还找你?
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出来。
楚云霓稳了稳心神,“既然墨国师来了,那这事儿就交给墨国师彻查吧。”她上前把知秋扶起来,就着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前磕头沾上的灰尘。“知秋没写过方子,也没去过太医院,那人我就先带走了。”
“慢着!”墨浔出声将她喊住。
楚云霓皱眉,“墨国师有何指教?难道你也觉得这些事情是知秋做的?”她紧了紧拉着知秋的手,“连翘他们我护不了,知秋,我一定要带走!”
知秋虽然是在冷宫中与楚云霓相识,但连翘三人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从伺候楚云霓起,虽然她不说,但知秋等人都知道楚云霓心里对连翘三人的愧疚自责。如今听见她说出这句话来,知秋已经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墨浔清冷的语气放缓了许多,整个人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