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猛地抬起头来,楚云霓这才看清楚,知秋白净清秀的脸上多了几个红印子,像是不久前才挨得打。只是手劲儿狠了,红肿还未消下去。
楚云霓站起来,“知秋是我的人,你们竟敢打她?”
华妃给香岚使了眼色,香岚忙跪下请罪。“七公主恕罪!奴婢确实是打了知秋,但也是知秋有错在先。若是我家娘娘真用了她的方子喝了她的药,我家娘娘,还有娘娘腹中的小皇子,都是要没命的啊!”
知秋摇头,“公主,奴婢没有开方子!没有没有!”
“你还狡辩!那方子就是你的字迹,也有人看见你从太医院里出来。”香岚不满,“奴婢亲自去问过,就是你亲自去抓的方子,拿的药材!”
知秋依旧是摇头吗,急着辩解:“奴婢真的没有!那方子不是奴婢写的,奴婢也没有去过太医院。公主你是知道的,奴婢虽然跟着公主看诊,但公主在教奴婢医术时说过奴婢还不够资格和本事写方子,若是出错便会害了人命,奴婢一直记得教训的。”
楚云霓心下一沉。她把知秋扶起来,心疼的看着知秋脸上的红痕。
“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知秋挨打都没红过眼睛,这会儿直接就哭了。
那一日香岚过来请诊,可楚云霓心急着墨洵,知秋以为华妃只是小毛病,又或者是那些男太医不方便看的病症。可到了华玉宫,把了脉象,知秋才知道华妃有孕。
这么大的事情华玉宫不去请太医,不去给楚帝报喜,而只是找上了云霞阁。知秋尚在不解时,香岚已经替华妃发问:“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延住孩子出生的时日。”
大家都是防着孩子早产或者是小产,谁能想到华妃竟然不想要孩子生出来?
这是个什么操作?
一时之间,后宫里的八卦在知秋脑子里刮起了狂风。可知秋也晓得规矩,不敢乱说,只是说自己回去看看医书。可既然已经揽上了这个事情,华玉宫的人自然就盯上了知秋。不管知秋找了什么借口不想去华玉宫,华玉宫总是有本事亲自把知秋喊过去,留在宫中半日才放回来。
怕惹来麻烦,知秋也不敢给钦天监送信。本以为楚云霓几天就回来了,没想到楚云霓这一去就去了大半个月。
而就在今日清晨,有人把一碗汤药送过来,说是知秋开的方子。香岚不容有疑,把汤药送到华妃面前,没想到华妃孕吐反应太大,不慎打翻了这一碗汤药。汤药落了地,起了一阵小泡泡。
知秋就是这么被落了个下毒的罪名的。
“方子呢?拿来给我看。”
香岚把方子拿过来,楚云霓看了一眼,又递给了知秋。知秋一眼,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这确实就是自己的笔迹。
“这不是奴婢写的……奴婢确实没写过这个方子。”
楚云霓又扬了扬手里头的那张方子,“我只问你,这笔迹是不是你的?”
知秋点头,“是奴婢的笔迹。”
“看吧!她都承认了!”香岚那嗓门,着实令人厌烦。
楚云霓把方子拿回来,吩咐道:“行,那你把刚才方子里的东西再写一遍。”
知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楚云霓怎么吩咐,她也就怎么做了。
写完之后,还不得墨渍吹干知秋就把方子递了过去。楚云霓对比看了一眼,又转交给了华妃。“娘娘看,这两张方子可有不一样的地方。”
华妃看了一眼,“这就是一个人的笔迹,又何来不一样?”
知秋一张小脸苍白无血,双手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她这次……死定了吧……
“华妃娘娘还是在看看,真的不一样?”
楚云霓提醒之下华妃又仔细看了看,“咦,这……”
这两个方子晃眼一看就是同一个人写的字,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这每一个字都有着些许的差别。
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写的!
华妃不解,“那别人可是亲眼看见她出入太医院的!”
“那更简单了,谁看见了,带过来问话。”她冷言,“本公主亲自审。”
不大会儿的就有个小宫女被带了上来,一并过来的,还有当天在太医院里当值抓药的小太监。
“昨天是你们都看见我云霞阁的宫女知秋去太医院里抓药了?”
两人皆点头答是。
楚云霓又问:“那那天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小宫女想了想,说了个颜色。小太监想了想,“好像就是这个颜色。”
“那她昨日戴的是什么首饰?”
小宫女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太监又是想了想,最后摇了头,“奴才只记得她来抓了药,可不记得她戴了什么首饰。”
楚云霓目光落在小宫女身上,又问:“那知秋昨天也戴了这个手镯了?”
小宫女看了一眼,点头,“正是,奴婢昨天也看见了。”
话音刚落,楚云霓就是一声轻笑。
“这眼睛你也不用要了,反正也是睁眼说瞎话。”
小宫女吓得一跳,“七公主,奴婢说的就是实话,没有瞎说。”
楚云霓开了口,语气凉凉,“这镯子,是本公主的,是本公主刚刚才给知秋戴上的。”
小宫女脸色一变,立刻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该死!奴婢当时没看清楚!因为知秋昨天遮遮掩掩,手腕上好像是戴了东西,又好像是没戴,公主问起奴婢才顺口接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