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父子自从开店以来,最开始生意不好。一是门头新,熟客基本上没有,也没人知道;二是技术有点潮,没有丰富的经验,以至于生意在大半年时间里都不见起色,惨淡经营,曾经连房租也不够交。
好在当初开出租车的时候挣了点钱,足够父子俩折腾两三年的。今年开春以后,生意上才渐渐有了起色,逐渐有点回头客光顾,父子俩人脸庞上多少有了点久违的笑容。
“爸,我觉得仅仅是换轮胎可不行,应该进点新的设备,增添一点儿别的进项,光守着一个店铺,能挣多少钱?”小杜毕竟是年轻人,一心琢磨着怎样挣钱合适。
“你啊,不要好高骛远。没听人们常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钱要慢慢的挣,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别到时钱没挣到,把本钱折完了。”
“我是这样想的,买一辆机动三轮车,搞一个流动修车,挣点儿快钱。”小杜仍然说出打算,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其实好多轮胎修补店都在兼做这种生意,也不稀奇。
“嗯,倒是可以考虑。只是眼下不着急,看一看再说。”老杜心里没数,不敢轻易松口。一旦生意失败,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还有再买个冲车器,摆放在店前,也能招揽一些生意。”
“行,这个可以,赶明儿就买,帮人洗个车每天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至少裹个房租。”这回老杜很是痛快答应,也觉得儿子比之前上心努力,心里很是宽慰。
爷俩坐在店里琢磨着生意经时,陆仁打来了电话:“小杜,我的千斤顶坏了,现在有时间么…过来帮我换下轮胎。”
“有啊!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小杜听见是陆仁的声音,马上回道。
“这地方有点偏,在靠近二雷村的地方,不知道你来过没有?”
“哦,我去过那个地方。哥,你稍等片刻。”小杜赶紧收拾好东西,骑辆踏板摩托车匆匆赶去。
两个人的交情着实不错,以前曾是同行,陆仁不少帮小度的忙,现在张嘴求救,小杜也是阿尔法不说,立刻驱车前往。
再去二雷村的路上,有一个三叉路口,这里有一处小集镇,逢单是集,逢双背集。镇上有一家修理铺,涵盖的范围小到自行车,摩托车,大到三轮机动车,货车……服务的项目包括补胎充气,钣金喷漆,电焊氧焊……并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里有一条新修不久的水泥路,路面不宽,错车的时候,需要碾压路边的草丛,不然的话很难从容通过。陆仁在这个地方已经被扎坏过两次轮胎,这让他很是恼火,也很无奈。
今天晚上轮胎又被扎破,车厢后面带有备胎,原本需要用千斤顶卸下轮胎换好就行,没成想千斤顶,在这个时候也不争气的坏掉,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算是晦气到家。
上一次轮胎被扎,是因为碾压在一块儿带钉的木板上,钉子很新,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在路上,等着哪个倒霉蛋撞上。
这一次又是什么呢?陆仁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轮胎外表,寻找了十几分钟,总算在轮胎的内侧,拔出了一块小钢片,放在车灯下细瞧:明显有切割的痕迹,这是从钢板上切割掉下来的小块碎钢渣,呈不规则形状,一个个倒刺,看上去锋利无比。陆仁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轮胎很快没气了。
这样的钢渣,对轮胎的破坏力很大,造成的伤口呈不规则形状,简直是废胎利器。
陆仁抬头望着一百米外的修理铺,怀疑是这家修理铺的杰作。
小杜此刻快马赶了过来,两人一碰面,小杜开口说道:“陆哥,这回我带了个新型液压千斤顶,顶你这个小车给玩似的。”
陆仁的目光跟着扫过,发现是一台微型液压千斤顶,小巧玲珑,携带甚是方便,不觉心里甚是喜欢。
“这个是店里刚进的,好不好用?”
“要不然你亲手操作一番,体验一下。”
“算了,还是你帮我卸吧!我看着就行。”陆仁不想在此耽搁时间,摇了摇头。
小杜一边干活,一边漫无目的的问道:“扎的是啥东西?你看了吗?”
“一小块碎钢渣…你瞧,就是这个东西。”陆仁伸手把东西展现出来,小杜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
“估计是前面那家伙的手段,你想啊!这种残存钢渣,除了他那里有,这附近可没有第二家。”小杜居然也怀疑是那家修理铺的手段,应该多少有点依据,于是,陆仁询问道:“仅凭这一点还不够,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直接的证据当然没有,咱又没有亲眼看见。不过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最近这半年多,有好几辆货车在我那里补过轮胎,都说是在走这段路经常被扎…就像你今晚一样。”
小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货车经常走这段路,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扎破轮胎,难免起疑心。听人讲,有人看见店里的老板半夜往路两旁倒废渣,这样一来,自然修理部老板的嫌疑最大了。”
“是啊,仔细想想他有这样做的动机。毕竟轮胎扎破了,到他那里修补的可能性最大。”陆仁也不觉感叹道。
当然,这不过俩个人私下里的一种猜测,也有可能误会了人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任何事情都得有真凭实据,仅凭猜想是不够的。
两个人边说边干,很快轮胎就换好,陆仁道声谢后,小杜又骑车飞速的离开。
陆仁把车子直接开到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