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间,有两件事让陆仁高兴,一件是唐雪病愈出院,被干妈直接接回g县休养,让陆仁的耳旁清净了许多;另一件就是姚琴和杨庆华老师的婚宴,如约在饭馆里举行。
陆仁带着谭睿参加了这场婚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姚琴平淡表情和杨庆华老师按耐不住的心潮澎湃。这也难怪,对姚琴而言,这属于再婚,是对婚姻生活的延续,对杨庆华来说,这是脱单生活的结束,婚姻生活的历险开始。
参加婚宴的人不多,大约二三十人。姚琴在此没有啥朋友,除了生意场上的少许熟人,就是陆仁与李大爷等旧邻。杨庆华这边前来祝福的人稍微多些,都是学校里关系不错的老师,也不过两三桌而已。
这是场迟来的婚宴,真正的婚礼已经在五一那天举行,在杨庆华老师的老家。
由于各个地方婚俗不同,有繁有简,听杨庆华说,举行婚礼的那几天,可把他给累坏了,腿也跑细啦。虽然说嘴里抱怨,任谁都看的出来,杨庆华面对婚后的生活,还是相当满意。
席间碰见了多月不见的李大爷,倍显几分亲热。不过,当提到齐哥一家人时,陆仁发现李大爷却面浮愁色,似乎有点儿怏怏不乐。
陆仁好奇问道:“李叔,怎么有点不高兴啊?”
“别提了。我都有点后悔租房子给姓齐的一家,不但没有挣到房租,这俩个月还倒贴。小陆…你说,这都是啥事!”
陆仁欢快的笑了,不用说,李大爷在牌桌上输了钱,这才闷闷不乐。不过他还是劝道:“你不会不赌吗?”
“戒不掉啊!一听见麻将声,心里直痒难耐,唉…看来,真的戒掉了。”
陆仁跟着一乐,也不知道你大爷的保证能够维持多久?
陆仁吃完饭从饭馆出来时,瞅见杨庆华站在门口打发几个要饭的,每人一毛,大约有三五个人。
“你这真是打发要饭的,现在物价这么贵,行情见涨,一毛钱可不够。”要饭的几个人张口闭口谈起了经济形式,大意是嫌钱给的少了。
“你们不都是要饭的吗?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你以为这是在做生意啊!”杨庆华摆出老师的派头,据理力争,试图说服这些要钱不要饭的人。
“我们也不耍多,一个人五毛。”其中一个要饭的,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旧布袋里掏出一挂小鞭炮,用烟点着,听见噼里啪啦七八声响,然后就没了。
“鞭炮一响,喜钱拿来。嘻嘻…老板,你看我们也没有空手而来,怎么着也得一人一元吧?”这个放炮的家伙笑嘻嘻的道,不要五毛改要一块钱。
杨庆华又好笑又气恼,却是一点脾气发作不起。只好无奈的说道:“行行,一块就一块,拿了钱就请离开…好吗?”
然后挨个一人给了一元,再也不想跟这些人多说一句,唯恐又涨价了。
“咦…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钱不是已经给了。”杨庆华见几个要饭的仍旧不肯离开,便张口撵人。
“在拿两盒烟出来,我们就走。”陆仁看出来这几个人是一伙的,在收到喜钱之后,又讨要起烟来。
“两盒没有,给一盒吧!要知道我这一盒五块呢,够你们买四五盒烟抽。”杨庆华皱起眉毛,兜里摸索了一遍,掏出一盒香烟递去。
“哈哈,多谢老板,恭喜早得贵子,人财两旺。走了…走了……”
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乞丐伸手接过香烟,随口唱了个喏,然后把手一挥,领着其他人飘然走开。
“这些家伙鼻子到灵,直到找你要喜钱。”陆仁看了一出好戏,笑道。
“今天在这里请客,也没有贴喜字,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口咬定这里在办喜事…陆仁,怪不怪?”杨庆华转身对陆仁说。
“这不奇怪,人家就是干这行的,讲究的是眼明心亮,从门前一走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进入新世纪以后,要饭这种行业逐渐消失了,或者说从城市里退出。
陆仁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这种情况,乍一发现,颇感新奇。
“在我老家的镇子上,到是时常可以见到。都是些好吃懒惰之徒,不愿意下地干活,也不愿进厂打工,整天的在镇子上窜来窜去,混个温饱。”杨庆华有感而发。
“我发现这些乞丐也随行就市,和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有很大关系。比如我曾经跑车时去过一个乡镇,在那个地方,这种要饭的人成群结队,颇成气候,不下一二百人。”
“哦,你说的是哪个地方?还有这种奇葩的事情。”杨庆华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陆仁。
“我要是说起来,你马上就会知道,就是xx乡,那里乞丐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一年365天,只要你舍得下脸面,几乎天天都有人管饭,甚至还有酒喝。”
“还会有这等好事儿?你不是说笑吧。”杨庆华觉得陆仁似乎在说笑话,仔细观察后又不像。
“刚开始我也不信,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我曾经在那个地方呆过几天,亲眼目睹了这种现象,也是暗暗称奇。”
“总有原因吧?”
“原因其实很简单,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那里的人格外喜欢举办各种名目的宴请。比如生了孩子要办满月酒,过了周岁要请客庆祝,六岁办入学宴,十二岁要过客,考入大学要大办,参军,买房,盖房,婚丧,过寿……简直是数不胜数,杨老师…如果每个月只挣一两千元,恐怕还不够送礼的。”
“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