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这玩意儿,怎么搞?”刘大夫眯着眼睛,一脸嫌弃的盯着黑色毛巾上白色眼彘。
季幼仪紧张的盯着郭文涵,“不着急,等等看。”
根据她所了解到的信息,这眼彘不同寻常的在于,母虫也是寄生在宿主体内的,唯有母虫出来,才算是彻底的拔除。
眼下黑色毛巾上已经死了一层的白色眼彘,她不清楚这母虫是否在其中,但想着既然是母虫,那必然是应该有所不同的?
或许是特别肥硕?又或者全身是红的之类的?
季幼仪判断着这情况,所以不敢收尾。
刘大夫查看着郭文涵的脉象,一切正常,没什么异动,也不知道季幼仪在等什么,奇怪的问道“幼仪,这已经有一会儿没出白色的虫子了,眼下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这么下去,只怕人也受不了啊。”
他这把老骨头已经开始喘气了,额上的汗一层层的出都来不及擦,身上都的了。
季幼仪也知道,这煤炭烧的时间长了,人待着也容易中毒,可她实在是没有把握,等待的时间越长,她心里头也十分焦急。
她看郭文涵脸上的药膏因着汗水留下开始慢慢融掉了,拿起剩下的药膏,继续刷上一层。
不经意间,突然发现郭文涵耳垂背后有一颗黑色的痣。
“师傅,文涵这左耳垂背后有一颗黑色的痣,你有印象吗?”
“痣?没有的啊。”刘大夫给郭文涵调养了这么多年的身体,从未在她耳背后面看到痣。
季幼仪也没看到过,生怕自己记错了才询问,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后,突然心头有了定论。
她先用棉签沾了些药粉在黑痣上,然后用银针轻轻戳破,一包黑汁喷涌而出。
黑汁喷了后,开始慢慢流了起来,眼看黑痣居然没有憋下去,反而鼓包起来,内有东西在蠕动。
季幼仪心喜,这蛰伏在耳背后的,定然就是眼彘母虫了。
她灵机一动,将诱虫的药引子放在黑痣附近,果然,没过一会儿,黑痣中就钻出一个红色的小点。
猩红的颜色在这一片黑色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这时候,郭文涵似也察觉到了不对经,整个身子开始轻颤扭动起来。
“师傅,按住她。”
季幼仪一只手托着药引,另一只手按着郭文涵的肩膀,实在勉强,无法固定,只能喊着刘大夫帮忙。
刘大夫反应过来,立刻帮把手,将郭文涵肩膀按着,勉强固定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母虫就从黑痣中脱出,调入药引之中。
母虫离体,郭文涵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紧皱的眉头舒缓,一行血泪从眼角滑落。
成了!
季幼仪看这情况,与书中国描述的一模一样,这便是眼彘彻底拔除的症状。
她松了口气,愉悦的说道“师傅,成了,成了。”
刘大夫自然也看明白了情况,跟她反应一样,展露轻松的笑颜。
这么多年,郭文涵这孩子是他们这群长辈中最操心的一个,如今大病痊愈,总算是能安心下来。
想来京都的那些老头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能舒心了。
他目光看向正在处理眼彘母虫的季幼仪,心头顿时自豪了起来。
当年那些家伙放不开家族的事情,只有他孑然一身能陪着文涵这孩子到这穷乡僻壤来,如今,这个宝贝徒弟,不也只归他吗。
是他徒弟治好了文涵这么棘手的毛病,这事情要是到了京都,那可能好好吹嘘一番。
到时候让那些老家伙懊悔。
想到了这里,他不免的嘿嘿嘿笑了起来。
季幼仪处理好眼彘母虫之后,听着她的笑声,毛骨悚然,怪异的问道“师傅,你笑什么呢?这么渗人?”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刘大夫心中开心,自然开始跟季幼仪斗嘴,只是看着她的动作,有惊慌的将人拦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季幼仪将眼彘母虫杀死捣碎了,配着药引,打算敷在郭文涵双眼上。
“师傅,这眼彘母虫可是个好东西。处理之后,这样敷在文涵眼睛上,不仅可以保护她的眼睛,还能留下母虫的印记,到时候旁人多是想再下蛊就很难了。
蛊虫这东西培养不容易,虽说没有多大智慧,但好歹也有天性本能,会畏惧比自己强悍的东西。这眼彘母虫看似拔除简单,但其实凶狠非常,咱们这次是占了运气的。
所以,一旦留下了眼彘母虫的印记,可保她以后免除大部门蛊虫的入侵。”
季幼仪解释一番,刘大夫明白了之后便不再阻拦。
文涵眼睛好了之后,定然是要回去的,到时候有这一层保护也是好的。
季幼仪先将郭文涵头下的毛巾撤掉,直接仍入炭火之中,这种脏东西不能留下。之后将她脸上的药糊擦掉,彻底清洗干净之后,在将眼彘母虫搭配好的药敷在她眼睛上。
之后裹起来,便算是彻底做好了。
“师傅,好了,咱们收拾下吧。”
接下来就是忙前忙后的,先将煤炭盆搬出去,熄灭,然后若芙帮着季幼仪给郭文涵擦了擦身子,换了干净的床单被褥跟衣服,开窗通风,让她舒适的休息。
这一忙活下来,等季幼仪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天色又擦黑了。
她刚洗完澡,披散着头发站到药园门口,看着远处的残阳,缓缓吐出一口气。
拔除郭文涵眼彘这事情,算是她到这一世经历的最严峻的事情,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