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虽嘴硬,但真怕娘亲会真的答应。
所以才不安心,见着娘亲回来,立刻想来询问,但见着娘亲疲惫,又不想问了。
如今娘亲开口,他顿时觉着心中委屈,低着头闷声说道:“娘亲,你是不是不要安安了?”
“安安怎么会这么问呢?”
季幼仪觉着奇怪,抬起安安的头,果然看他眼眶红红的,含着泪,惹人心态。
她捧着安安俊俏的小脸,心疼道:“是不是有人对安安胡说了什么?安安告诉娘亲,娘亲去教训他们。”
“昨天宋春华跟赵铁柱到咱们家门口,说你要嫁给她家,她还打我。”安安哭着抬起小手,尽管过了许久,但手上的红印还清晰可见。
“她放屁。”季幼仪看着心疼的口不择言,意识到自己说了粗话之后,立刻将孩子抱到怀中,安抚道:“安安别哭,娘亲不会交给赵铁柱的,你放心。”
“娘亲若是想成亲,一定要告诉安安,安安会乖的,你不要抛弃我。”
安安抽抽泣泣的哭诉,听的季幼仪那是心疼万分,对五根婶也产生了一些怨气。
她拍着孩子的背,柔声说道:“安安不哭,你是娘亲的宝贝,娘是不会成亲的,娘要守着安安,看安安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不过娘可不会帮你带孩子,所以啊,安安现在不可以想其他的事情,你要好好用功读书,以后不管是做官也好,从商也罢,有了学识你想怎么发展都能做的更好。”
季幼仪安抚孩子的同时,不免得还要打预防针,她可不想等儿子大了还要带孙子,晚年生活,总围着孩子打转。
安安有了娘亲的承诺,心安了不少,至于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安安以后会赚很多的钱养娘亲的,不会让娘亲受委屈。”他稚嫩的脸上泛着纯真的笑容,带着很大的自信。
季幼仪笑笑不说话,孩子的话可千万当不得真。
她放下安安岔开话题,“娘亲等下还有事情要做,你先跟元哥儿睡觉,好不好?”
“嗯,那娘亲也早些休息。”安安点头,乖巧的离开。
回到屋内,元哥儿正坐在桌前看书,见他回来,问道:“安安,你问清楚了?”
安安卸下脸上纯真的笑容,抿了抿嘴,“嗯,娘亲跟赵铁柱的婚事应该没戏了。”
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子打开,瓶内装的是透明的膏体,但这东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元哥儿见他还将膏体往手背上涂,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这膏药是安安自己偷偷摸摸弄的,擦上之后刺激皮肤,这才让他手上的红肿一直不消。
只是一直这么刺激也是不好的呀。
元哥儿担忧的说道:“安安,既然季姨姨都跟你说清楚,为什么要还要擦这个东西?你手上的红肿一直不消,以后会不会烂起来啊?”
安安轻拧着眉头,感受着手上的刺痛,却依旧平静的说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娘亲多看两日,加深印象。娘亲现在只要一看到我手上的红痕,就会想到宋春华打了我,对他们一家的厌恶就会多加一分。”
元哥儿轻颤一阵,不知道为何心里冒出一股寒意,看着安安的眼神都变了,心里更是提醒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季幼仪等着水凉了,擦了擦脚起身。
她没有想到五根婶一家子动作居然这么快,更没想到五根婶还会跟安安动手。
安安是她心里的底线,或许郭文涵的办法也不错,至少能给他们一些教训。
季幼仪一晚上都待在药堂内,不断的推算着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是第一次治疗蛊毒,不免也有些紧张。
天微微亮的时候,季幼仪才慢慢睡去。
刘大夫看她睡着,也没有打扰她,让她安心睡觉,之后的事情太过危险,必须养足精神。
睡梦中,季幼仪也是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处在很混乱的情况下,还做着噩梦。
梦中,她看到自己救治的男人醒来了,却一身是血的提着剑杀到了药园,说是要杀了她?
她从梦中惊醒,全身鲜血沸腾,烧的浑身上下热乎乎的。
“幼仪,醒了吗?”刘大夫在外室,听着动静,问道。
季幼仪深喘几口气,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出去。
“师傅,我擦把脸。”
“不着急,你洗个脸醒醒神后,去厨房吃点东西,若芙给你留了饭菜,吃饱喝足精神头起来了,咱们再动手。”
这时候,刘大夫就体现出了一股岁月打磨的沉稳。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不能随意乱来。
季幼仪点点头,出门洗漱,吃了东西,然后开始静坐,稳定心绪。
半刻钟之后,她带着东西来到郭文涵的屋内。
刘大夫守在一旁等待,若芙带着孩子在厨房烧水准备着。
季幼仪朝刘大夫点点头,将准备好的药如同敷面膜一般糊满郭文涵的脸,随后用银针锁住她头顶大穴。
“师傅,待会儿我用药引吸引眼彘出来,需要您时刻扣着脉象。”
她一边交代着情况,一边看着屋内的炭火盆,这是先前就准备好的,保证屋内的高温。
眼彘喜爱温热,人体的温度符合它的舒适值,但若是温度过高,它们就会不安分。
季幼仪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屋内门窗四闭,烧着炭火,在这大夏天,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刘大夫也是汗流浃背的,“知道了,快开始吧。我这把老骨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