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澜小脸一皱唉声叹气地摇摇头,看着云赤城的样子,仿佛在看一根不可雕的朽木:“云赤城,你的脸皮怎么不拿去砌宫墙?”真他妈的厚,任什么炮都轰不开。
云赤城,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任何可以利用的人,你都不择手段地想要为己所用。
“夜莲,你别太恃才自傲,真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不敢下令放箭?”
“敢啊,你云赤城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你连青梅竹马都敢不放过,连忠义满门的神武侯府你也敢陷害,连权势熏天的摄政王也敢放任,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云赤城不敢的?”反正云国是你家的,你爱怎么搞怎么搞,胡搞瞎搞,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云赤城蓦地看向风雪澜,眸中闪过一缕阴鸷和不易觉察的伤痛:“你,到底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利用了雪儿,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谋害神武侯府?
“我是谁?”风雪澜讥笑地看着他,“我,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云赤城,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眉头一动,我就知道你有什么动作,这,算不算是最了解你的人?
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忽然染上一阵难以自掩的伤痛,那么明显,那么自然地流露出来。不知道是他不屑掩饰,还是无法掩饰,或者不自知,一瞬间,望着屋顶上那个红衣飘飘的人,他竟然想到三年前的雪野上,那个同样衣着鲜艳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的人……
……
“赤城哥哥,雪儿要做这世上最了解你,最关心你的人。”
“哦?那雪儿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知道,赤城哥哥是在想等下咱们是叫一份水晶肘子呢,还是叫水晶虾仁呢。”
“额,小丫头,净知道吃,恐怕这是你自己在想的事吧?”
“赤城哥哥,雪儿真的想做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那样才好为你分担忧愁。”
“呵呵,赤城哥哥的忧愁啊,就是我的雪儿什么时候上街能不再调戏美人儿了。”
“哇哈哈哈,原来赤城哥哥吃醋了啊,看来我以后要再接再厉了哦……”
……
最了解他的人么?
呵呵,确实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他一直以为她不了解他,谁知,到最后,她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怀中。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最了解他的人,也该是她,可惜,她已经死了。
“夜莲,”一瞬间,他恢复了凛冽寒冷,仿佛刚才那一刻的伤痛只是幻觉,“最后一次机会,让他们乖乖住手投降,我会饶你一命。”
“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让我夜莲听命?”真他妈不自量力。
阴鸷的眸中闪过一丝狠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放箭!”
话音一落,无数乌黑锃亮的铁箭寒光闪闪,如同平地起了一阵暴雨,朝着屋顶上的二人疾飞而去。
可屋顶上的两人,却似乎对乌光闪闪的箭雨视若不见,依旧淡淡地站着,一动不动。
云赤城抿着薄唇,深邃的双眸死死盯着上方的二人,静静等待着簇密的箭雨将他们射穿。然而,看到他们一动不动的淡定,他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果然,他失望了……
那些风声劲急的箭矢,经过侍卫们内力催动,挟带着惊人的势头破空而去,本来是以为能将屋顶上那两个美男子射成刺猬,谁知……
箭雨在他们身前三尺的距离时,生生停住!
仿佛撞击到了一层看不到的壁垒,“咔嚓嚓”几声闷响,那些如雨的弓箭纷纷坠落,落在琉璃瓦上,激起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云赤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公子夜莲和医仙身前那空荡荡的地方,那里明明没有屏障,没有阻碍,可这些箭却在触及他们二尺的距离时,如同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生生坠落。
“继续放!”
又一阵急密的箭雨朝着二人飞去,可结果依然同上次一样。
所有手持弓箭的侍卫都露出见了鬼的表情,举着弓箭的手,有些发抖。
风雪澜轻轻转动着柱在地上的玉骨伞,上头的红苏和她耳畔的流苏一起摇动起来,唇角依然是不屑的笑容:“云赤城,我这儿又不需要借箭,你浪费那么多弓箭干嘛?”
吓死你,连杏林空明最著名的先天真气和疯花六祸的罡气阵都不知道,活该你做小爷的仆人。
“你……会妖法?”
云赤城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可是,他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因为,除了这样的解释,似乎没有能够更好的猜测来应对眼前的这诡异之人。
风雪澜的脸上忽然有些兴味索然,不仅面容上的笑容敛了,语声也变得冷冷的,更加不再多看云赤城一眼,她朝着战阵里的杏明道:“杏明,别玩了。”累了,今晚还要睡美容觉。
话落,正与宫廷侍卫们游斗的杏明眼神一动,突然变得狠戾起来,几招便击杀了数名围在黑衣刺客身旁的侍卫,一手将已经受了伤的刺客提起,再一纵跃,已经飞出了那些侍卫的包围圈,跳上了屋脊。
云赤城再次惊疑交加,心中的迷惑更甚。
方才箭雨射不过那两人身前三尺的距离,可现在毒圣却带着刺客那里直接飞了过去,并且丝毫未受阻碍,难道公子夜莲真会妖法不成?
杏明带着刺客来到风雪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