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一声,搂紧了怀里的楚月琳,声音压低了:“她不动,我们不动,暂时与她先维持眼前的平静。”
相信最多不用一个月,以京都那些高门权贵的手段就能把王爷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摸清楚,然后开始冲着王府下手。那到个时候,王府的状况动荡,是最危险也是有机会的时候,小宁氏是人是狐,那个时候就能瞧得出个大概来了。
楚月瑛一脸严肃的点点头,不再提及这事,而是关切的询问起木香的事来:“木姨,今天你也不见胡参将吗?”
昨儿,胡参将在府门口等了整整六个时辰,直到快近宵禁时间,才不得不离开。这期间木姨不仅没有去见胡参将,甚至都没让下人给胡参将报个平安。
今天,胡参将又一大早来了,据门房说他眼睛都是红的,整个人也比平常的样子要憔悴得多,像整夜没睡。若今天木姨依旧与昨儿一样对他不理不睬,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忍耐下去。
木香垂下眼帘,遮住了自己眼神中的黯淡:“他不是向大夫问了我的状况吗,我还去见他做什么。”
他们一家人推她出来承担那个“下毒”的罪名时,就应该要想到她可能要面临什么。
哪怕他昨儿想不到,今天也应该猜到了,至今为止,他选择的只是在王府门口观察等待,而不是登门说明“真相”,可见他心里早早就做出了判断,哪边对他更重要了。
“木姨。”楚月琳抬起头,眼睛里带上了泪光,满满尽是心疼。
木香将额头贴过去,与她轻轻一碰:“我很好,真的,不用你担心。”
楚月瑛也忍不住了,过去坐在床沿边上,将头紧紧的搁在木香的肩头上,偷偷儿也红了眼框。
宁香莲收到消息,说她们三人一整个上午都在屋子里没再出来,连午膳都是丫头送进屋的,而且几乎没动什么筷子就原样端出来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直勾勾的瞧着楚长铮,手中的筷子桔子被她剥开得汁水直流,几乎不成模样。楚长铮有些心虚的把自己仔细剥好,并且去了白膜的桔肉送她的手心里,强行把那烂桔子换了过来,僵硬的安慰:“一个病,两个没胃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香莲直接将手里的桔肉糊上了他的脸,还很不甘的用力摁了一把,把他的一张严肃的俊脸直接抹成了花猫样。
楚长铮也不恼,反而将手里的烂桔子也送过去:“若是能消气,你再糊一把。”
王妃之前就把下人都遣出去了,可见还顾及着给他留面子。
若是能让她消气儿,拿桔子抹个脸算什么。
“哼!”宁香莲冷哼了一声,也无心再像抹了,拿帕子仔细擦干净手,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对了,也别让那胡志在门口守着了,赶走。”
说罢,扭身进了里间。
“嗯。”楚长铮拿她丢在桌上的擦手帕子,也不嫌弃,简单往上面倒了点茶水,凑和着把脸擦净,然后去换了套衣服,板着脸出去解决门口的那不知趣的某人。
这天,整个王府上下,几乎没有一个主子是高兴的,下人们也忐忑不安,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真的只是风暴的开始。
次日,初八,是开印上朝的第一日。
第一道奏折就是冲着武定王府来的,不过,上折子的于是御史还有几分头脑,矛头没有直指楚长铮,而都是集中指向了楚长铮身后的宁香莲。
“武定王妃她嚣张跋扈,竟然公然教唆武定王世子带人打上黄侍郎府,不仅重伤黄侍郎父子,甚至威胁黄侍郎退掉与振恩侯府五公子的亲事。”
“武定王妃她目无王法,带人强闯入胡府,无缘无故绑走胡夫人扣押在王府里搓磨,至今也没放人归家!”
“武定王妃她因一点家财小事,对于至亲外祖家苏家不孝,这样的品德根本就不堪为超一品的亲王妃!”
“武定王妃她……”
“武定王妃她……”
正顺帝扫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几位御史,面上有了些薄怒,问道:“真有这些事?这才七日吧!那宁氏是什么人,仅仅七天,可引起你们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她一个妇人?”
第一个出列上本的杜御史道,“皇上,臣等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虚言半句。黄家之事发生在黄府大门外,当时不少人亲眼所见。胡参将已经接连两日去王府低头认错,不仅无门可入,还被乱棍打出。您只要派人去这两府一问,就知真假。”
当然他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是一直在留意皇上的神色的,见皇上并没有喝止他不能再说,就越发说得正气凛然了。
“若武定王妃是普通妇人,臣等自然不会留心她的举动。可是武定王妃所行之事,打的是武定王的旗号,用的是武定王的人手,坏的也是武定王的名声。我们岂能眼睁睁由她一妖妇,拖累了武定王?”
正顺帝开始还只是少许不满,听他说宁香莲的行事,坏了楚长铮的名声时,怒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涨,当众下令,让人去将此事查个明白。
宫里的人到王府里,宁香莲都还没睡醒。楚长铮让刘嫂进屋将她唤醒,梳洗了一番,就领着她一块儿进宫。
半路上,宁香莲听了个大概,打着呵欠道:“他们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呢。”
胡府的事虽然是她一个做的,但是她好歹出师有名;其它的事楚长铮都有份,怎么都赖到她一个人的头上。
她抬脚踹了下楚长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