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桃叽叽喳喳地说:“艾草,昨天下午你去做药膳了,没看到。小姐呀,拉着我在屋里跟唱大戏似的,告诉我怎么做,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才知道原来为了震慑管家。嘿,这办法还真不错,你看一上来管家就有点发蒙啊!”
代桃说的兴致勃勃,艾草转头问:“侧妃,您怎么想到这个办法呢?”
“以前在相府的时候,看到过一本戏文,上面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开始你可能是装的气势,但是装的时间长了,大家就以为你真的是这样,今天看来,还是挺管用的。没办法呀,那个管家比我大那么多,敢这样做,明显就是轻视我!”叶繁锦为了治这个管家也真是花费不少的心思,其实不是从什么戏文上看到的。而是从封玄离身上看到的。
封玄离本性是一个脾气很坏的人,只不过为了维持贤王的称号所以才不得不装成脾气好的样子,时间一长,大家不都以为他脾气好嘛?就连现在她也被他渐渐蒙蔽了。都说旁观者清,她一直坚信,前世看到的那个他,以及最初在相府里见到的他,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艾草以前可是知道这位管家有多么难缠,虽然她从前身为暗卫并不在府中露面,但是府里那些受气的丫环她可是看在眼中的,只不过他一向性冷,从来不屑于管这些事。自从她跟了叶繁锦,这性子渐渐就给暖过来了,好似才有血有肉一般。
这下治了管家,艾草心里还是挺高兴,不由夸赞道:“侧妃就是厉害,看个戏文都能想出办法!”
代桃立刻得意地说:“那是自然!”
叶繁锦抿了嘴笑,“行了,你们俩别一唱一喝地吹捧,咱们刚进王府,万事还是以谨慎为主!”
“是!”两人听到主子训话,都规规矩矩地老实下来,端正地答了。
当晚封玄离回府后,又是天色已晚。今日叶繁锦没有等他,而是听他的话,自己先用了膳。封玄离又是直接进了她的院子,由她伺候着更了衣,然后再用膳。
自从大婚之后,似乎王府里只有她这儿一个房间似的,别的房间几乎成了形同虚设。
原本封玄离用膳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说话,维持着很标准的皇家礼仪,但是不知为何,他总喜欢用膳的时候和她说上两句,似乎这样感觉很温馨。
此时,她在一旁为他布菜,伺候他用膳,那双素白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里直痒痒,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捉住她的小手,顺势将她拽到身边的凳子上让她坐下,跟着温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别忙活了,那些让下人去做,你陪我说会儿话!”
代桃立刻有眼色地上前一步布菜,并且将同样在屋里服侍的嫣红给支了出去,她可不想让那两个别有心思的丫头听王爷跟侧妃的私房话。
“今日装模作样,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他打趣道。
她轻轻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还不都是跟王爷学的!”
封玄离挑挑眉,微讶,原本觉得她脾气温顺,原来报复起来也是尖牙利嘴的。他想起最初见她的时候,其实是挺难对付的,只不过后来被她那副小小的模样给蒙了眼,其实她一早就让自己看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渴望她,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将手放到下面悄悄地捉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揉着。
屋里还有丫环,虽然是自己人,但也不好被她看见。叶繁锦微微低下头,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捉得甚紧,她没有成功,只好说话掩饰,趁机将郑嬷嬷的事给说了。
“代桃,你先出去!”叶繁锦吩咐。
“是!”代桃屈膝,放下筷子,轻步走出去,她知道小姐有话对离王说,所以站在门口守着不让人靠近。
“今日管家将府中产业都列在纸上,我看到上面没有四巷糕点铺,又见你那盒子中标明那铺子房契在郑嬷嬷手中。我想着郑嬷嬷为府中出了不少力,她的年岁渐渐大了,总要有些东西傍身,所以我自做主张将那个铺子给了郑嬷嬷。”她想了想,又解释道:“那个铺子赚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很稳定,如此一来,郑嬷嬷的养老问题就解决了。”末了她还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自作主张了?”
他抬眼瞧她,她的小脸上带着忐忑,别看她将旁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此刻,他看着她就是一个小丫头,他捧在手心中的丫头。他轻笑一声,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虽是侧妃,可当初我是用王妃的礼仪将你迎娶进府的,所以在我心里,你就是王妃。府里的事情给你,你便有权处置,这等小事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过我,你做的没错!”
叶繁锦心中大定,不过她心底也有隐忧,那就是离王对郑嬷嬷的态度,比她想的要严重。如果她不能将郑嬷嬷拉拢过来,那么迟早有一天,很可能会在郑嬷嬷这个问题上,与离王站到对立面上。
“你看你,扰得我都吃不下饭去了,只想与你腻着,也不知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力量,让我一再失了心神!”这一句他是嘟嚷出口的,带着一分不解,看起来像疑惑的小男孩。
叶繁锦被他难得的憨态逗笑,她嫩白的小手攀到他的肩头,轻声说:“你快些用膳,忙一点肯定累了,一会儿我给你揉揉!”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听到他耳中就变了味儿,似乎带了某种的暗示。其实她只是想给他捏肩揉背的,没有别的意思。